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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楊子墨這番話,看著楊子墨的丹鳳眼,雅爾江阿想起他少年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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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內務府本堂衙門。
曹顒坐在書案後,看著朝廷邸報。
各關監督,到了一年限滿更替之時。戶部已經上了摺子,任滿監督因錢糧虧空、提請展限者甚多,往後捏稱虧空提請的,請按溺職例革職。康熙已經批了摺子,從戶部所提,明發天下。
然而,摺子是摺子,限定是限定,蘇州李煦今年仍是繼續任兩淮鹽政,提請展限的原因,是“織造庫銀虧空”。
作為康熙向來優待的老臣,李煦身上還兼著戶部侍郎的銜兒。如今,又是油水最豐地兩淮鹽政。落在外頭人眼中,李家同曹家一樣,仍是屹然不倒。
曹顒看到這個訊息,卻只有苦笑的份。
他去過李家兩遭,見識過李家地排場,日子過得甚至奢靡,銀子花得跟流水似的。
因曹寅在江南有才名,同當世名流都有往來;李煦那邊,亦不甘落後,待人極其“豪爽”。誰要是遇到難處,到李家走一遭,好生拜一拜,就能解決。
李煦的外號“李佛”,就是因此而來。若不使銀子堆著,李煦哪裡還能“豪爽”起來?
兩淮鹽政地油水越大,怕是李家的窟窿越大。拆了東牆補西牆,等到朝廷這邊想起來發作,李家就更沒有翻身地機會。
曹顒闔上邸報,凝神苦思。
外人看來,曹、李、孫三家連絡有親,一榮俱榮,一辱俱辱,這也是大問題。父親的回信中,對李鼐上次來京所提之事並未做回覆。到底如何想,曹顒還不得知。
今年是康熙五十五年了,到雍正朝為止,曹顒最大地危機,就是十四阿哥領兵西征。
同他扯上關係,引得四阿哥忌憚;還不能觸其鋒芒,
“還是以靜制動,要是十四阿哥逼迫,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曹顒想到此處,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思量道。
康熙上了年紀,如今心病越發嚴重。交給十四阿哥領兵,未必是因相信兒子有什麼帥才,怕是不放心將十幾萬大軍交付到旁人手裡。
要是十四阿哥不領兵,會如何?
這真是一個富有挑戰的設想,曹拍了拍腦門,有些膽怯。萬一歷史便道了,他就要兩眼一抹黑,能應付得來麼?
屋子裡幽暗下來,曹掏出懷錶,瞅了一眼,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經是申正二刻“下午四點半”。
這時,就見一個屬官進來稟道:“大人,董總管來了。”
“哦?”曹顒原當董殿邦是豁達之人,但是也曉得身在仕途,有幾個能真能勢金錢利祿為糞土地。對他的籌劃,理解是理解,但是人心向背,誰願意自己被算計利用?
曹顒開嘴了道“請”,站起身來。董殿邦已經進來,想來是一路疾行,額頭已經是滲出汗來。
“曹大人,八阿哥病了。八福晉使人進宮裡請旨,延請太醫過去診治。方才德妃娘娘傳下口諭,命內務府這邊請示了宗人府,再做定奪。”董殿邦心下著急,少了寒暄,開門見山道。
雖說八阿哥如今處境尷尬,但是畢竟是皇子之身,容不得什麼閃失。正如十七阿哥,平素並不聞達朝野,前兩個月地一場大病,也使得太醫院那邊兩位醫官掉了頂戴,內務府這邊亦是受到申斥。
有前車之鑑,董殿邦自然不敢輕忽。
曹顒倒是有些糊塗,既是讓請示宗人府,那就去尋宗令簡親王雅爾江阿才是,急衝衝地尋他做什麼?
“簡王爺沒有在內務府,王府那邊也有宗人府官員過去請示了,也沒有……”說到這裡,董殿邦遲了一下,道:“其他地方,屬官們也不敢去叨擾……”
這說的是雅爾江阿的外宅了,像九阿哥那樣的身份,自然敢登堂入室、無所顧忌。換了其他人,誰不得量掂量。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八福晉使來的人還在太醫院候著,如今天黑的早,要是再耽擱下去,就要關城門了。”董殿邦帶著幾分憂心道。
雖同八阿哥疏離,但是一碼歸一碼,曹顒站起身來,道:“既是如此,那就勞煩董大人同本官走一遭,到各處去尋尋簡王爺吧。”
董殿邦就是為了這個,才能尋曹顒的。九阿哥與曹顒的過節,京城誰不曉得?關於內務府招投標使得九阿哥損失眼中之事,董殿邦最是知根知底的。
八阿哥同九阿哥是一夥的,董殿邦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