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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部分

見曹顒說得是這個,也頗為盡心盡職,九阿哥點了點頭。

兩位太醫聞言,如蒙大赦,忙不跌地躬身領命,步履闌珊地退了下去。

曹顒這一說話,打破屋子裡的沉寂,引得九阿哥也生出幾分說話的興致。他瞅了不瞅董殿邦,看向曹顒道:“你既外號叫‘善財童子’,欠債還錢這句話總曉得吧?”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曹顒也不好隨意應答,帶著幾分猶豫,道:“九爺,此話怎講?”

瞧著曹顒不急不躁地模樣,九阿哥冷哼一聲,道:“爺倒是不曉得,曹大總管是這麼健忘之人?二月裡的‘恩惠’,爺還來不及回禮,曹大總管就給忘到腦後不成?”說到最後,臉上已經添了幾分慍怒。

他說的是二月裡招投標後綁架曹家女眷之事,過後曹顒就去了熱河了,前兩個月回來後也沒什麼同他接觸的機會,事情就耽擱下來。

這件事上,本來就是九阿哥理虧,聽著這話的意思,倒像是曹顒生事一般。

曹顒聽了無趣,但是也懶得做口舌之爭,含糊地說道:“九爺身份貴重,想來不會同下官計較。下官要是有失禮之處,也請九爺海涵。”

九阿哥聽了,冷笑一聲,剛想發作,但是想到八阿哥患病,還有使得上曹顒的地方,便忍了怒氣,沉聲道:“曹顒,你且記得了,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爺活了這麼大,還沒受過這般鳥氣,你要好生思量思量,如何讓爺消了這口氣。”

就算追根究底,也是九阿哥先挑起事端。

曹顒寧願兩下關係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願有所變動。不管是惡化下去,或者緩和一步,都是落得兩下為難,得不償失。

董殿邦坐在一邊,聽著兩人打機鋒,也跟著懸心,怕眼前這兩人鬧將起來,使得自己受池魚之禍。

沒想到,九阿哥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平素的驕橫;曹顒這邊亦是恭敬得體,似乎兩人從沒有過嫌

……

*

海淀,八貝勒花園。

看著炕上燒得人事不知的八阿哥,八福晉饒是平素再好強,如今也忍不住,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

屋子裡已經點了兩隻火盆,炕上也鋪了鵝毛墊子,但是迷迷糊糊中,八阿哥地身子仍是一陣一陣打寒戰。

八福晉這邊,已經顧不得咒罵沒有回來的陶民,一直守著八阿哥,不敢離開。

看到八阿哥打寒戰,八福晉掏出帕子,擦了眼淚,伸出手去摸了摸八阿哥身上。

褻衣與下邊地褥子已經被冷汗塌溼,八福晉忙轉過身子,低聲喚了個丫頭,拿了一套乾淨的褻衣,又抱了一套新被褥出來。

因被褥帶了涼氣兒,八福晉使人在火盆前烤暖和了,才在八阿哥身邊鋪好。那套褻衣褻褲也是,在火盆上烘熱乎了,擱在一旁。

八福晉扶起丈夫,又示意兩個婆子上來做幫手,給八阿哥換了乾淨褻衣褻褲,移到新鋪蓋上。

就這會功夫,八阿哥已經呻吟出聲。

八福晉聽了,忙俯下身子,喚道:“爺,爺……”

八阿哥臉紅得怕人,嘴唇卻乾裂得緊,緊緊地闔了雙眼,又沒了動靜。

八福晉見丈夫這般模樣,眼淚止不住又落下。

旁邊侍立的,是個經年的嬤嬤,八福晉陪嫁過來府中老人。瞧著八阿哥這般症狀,她心下不安,低聲對八福晉道:“貝勒爺瞧著像是傷寒,格格還是小心別過了病氣。”

八福晉聞言,轉過頭來,瞪著那老嬤嬤道:“嬤嬤這是說什麼糊塗話?爺是我的丈夫,難不成為了怕過病氣,我還要躲著?”

那老嬤嬤見她動了心氣,不敢再說。

八福晉這邊,瞧著丈夫打著寒戰的模樣,心裡越發擔心,低聲吩咐人下去熬薑湯。

少一時,丫鬟將薑湯送上來。

八福晉扶起丈夫,想要喂他喝下去。八阿哥牙關緊閉,哪裡喝得下去,湯汁順著口角流下來。

八福晉見狀,忙用帕子給丈夫擦拭了。實是無法,她將薑湯送到嘴邊,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子,口對口地送到八阿哥嘴裡。

一下一下的,用了半盞茶地功夫,才將薑湯喂完。

這邊,八福晉才撂下碗,八阿哥那邊已經嘔吐起來,才喂下地薑湯連同胃中穢物,全都吐了出來。

縱然是看顧得急,褻衣與被子上也沾了汙穢。

屋子裡瀰漫著酸腐的味道,使人聞之慾嘔。

這般折騰之下,八阿哥的臉上已經是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