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事他怎會瞞著康熙?
曹寅寫了密摺給康熙,將珍珠會地始末一一寫與他知道,其中自然不得不提及兒子曹顒,雖然已是儘量寫得簡單了,可字裡行間還是掩不住的自豪感。這完全是一個父親望子成龍的驕傲,他也沒想到康熙會就此把他地“能幹”兒子放到戶部裡來。
曹寅接到兒子地信後,反覆思量了許久,跟手下幕僚商量了許久,才給兒子回了信,教了他些個與人相處之道,又提點他注意哪些事哪些人。
對於分黨分派現象,其實是歷朝歷代都有的。曹顒雖然初入仕途,但是之前在江寧父親養病時也幫他處理些過公務時,對清代官場怎麼回事也有些瞭解,再得父親信中種種點撥,對眼下戶部的局勢看得分明。雖不是什麼左右逢源,卻也是半點麻煩惹不上身地。
戶部衙門裡這或明或暗的歸隊紛擾了一陣子,局勢差不多定了,也就沒什麼亂的。只是康熙再度問起張鵬江南虧空案子時,張鵬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說江寧地方官員自願俸工逐年扣除以補各項虧空。
雖然這個提議被康熙否掉,卻仍在戶部並江南官場上惹起不少漣漪來。張鵬這次沒有明顯站在誰那邊,這一棒子已不知是要砸向誰,還是乾脆攪局的。戶部這邊參與察審地官員都犯了嘀咕,也有些不安分的人蠢蠢欲動起來。
幸而有施世綸這個做過御史地侍郎在,大部分人即便是對立還不敢太過相互拆臺,日常事務還算是有條不紊的進行。
施世綸在為順天府尹時,因曹家被襲案子而和曹顒有了些接觸,對曹顒的印象甚好。此時共事,雖未對曹顒有什麼關照之舉,卻也沒有對旁人那般近乎苛刻要求。
曹顒知道施世綸素來嫌惡權貴紈絝,自己雖然不是紈絝,但是“權貴”兩字卻是抹不掉的。本來還有些擔心施世綸對他看不上眼故意刁難,後來發現施世綸反而待他頗為寬鬆,暗暗納罕,卻也放下心來。
自打進十一月,曹顒遭遇了最繁忙的一段時期。因福建受災,要截留江浙漕米十五萬石運往賑濟,部裡的工作開始忙碌起來。而一下班,曹顒就儘可能早的往家趕,與曹頤、曹頌一起在葵院晚飯,想在妹妹出嫁前再好好相聚。
曹頤的婚期在十一月二十二日,所有的嫁妝都已經準備齊當,只待覺羅家迎娶。
因顧及到覺羅家的臉面,曹顒不願意太過張揚,除了父母在南面就準備好的嫁妝,讓紫晶添的都是既適用又不奢靡的東西。
除了那些嫁妝,曹顒還讓何茂財在昌平那邊給買了個二十頃地的小莊子,算是陪嫁的奩田。不算荒山溫泉外,他名下還有三處田莊,一處是孫氏太君最早陪嫁到曹家的那個,一處是去年生日十六阿哥送的那個,一處是康熙賞賜的,卻都各有說法,不宜轉送,所以又特地挑好地買了二十頃。
因李氏不在京中,曹佳氏身為長姐,自然而然地代替母親的角色,接了妹妹過府幾次,教導一些婚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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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聖駕要往謁暫安奉殿、孝陵,二阿哥胤礽、五阿哥胤、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祿隨駕。
就在聖駕出行第二日。四阿哥出現在戶部院內。
曹顒並不知道他是來視察工作還是為的別的。因為十四日。康熙貶斥倉場侍郎石文桂軟弱無能,又說倉務最要要,便授施世綸為倉場侍郎,而調石文桂補施世綸了員缺,為戶部。
這石文桂是太子妃親叔父,被康熙用上“軟弱無能”四字,臣工們都禁不住揣摩起聖心來。曹顒也難免俗。私下裡和莊先生論了許久此事。這會兒四阿哥地出現,曹顒很難不往奪嫡問題上想。
四阿哥卻沒有任何舉動,只按常例巡視一週。及到看見曹顒。淡淡問了句:“對差事熟悉了嗎?”
曹顒回道:“已是差不多了。”
四阿哥只點點頭,再沒旁地話,便離去了。剩下曹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量半晌也不知他什麼意思。大約是讓自己好好幹吧,以備將來為他所用?曹顒只得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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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期的臨近,曹頤臉上的笑模樣卻越來越少,飯量也越來越小。雖然在人前強裝笑顏,但是偶爾會流露幾分不安。
曹頌大大咧咧的。怎麼會發現這些?曹顒看著她的樣子,與去年進京時的那種惶恐有些相似,有點明白她的心思。
這個時候,講究地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覺羅太太與塞什圖看著都是善良寬厚地人,但是畢竟不是相處多年地家人。對於即將到來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