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而耽擱了。
康熙五十一年,不管是對朝廷,還是對曹家,都不是尋常的年份。
自江寧到州府,只需一路過揚州、淮安沿著官道往北就成,路上不過六百餘里。
途徑揚州時,曹顒還遇到了一個老熟人,那就是六合錢莊的東家韓江氏。在這之前,韓江氏早就派人往織造府送了年禮,曹顒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曹顒北上路過揚州時,被程家的人硬是請過去招待,這才曉得韓江氏也在揚州。江南這兩年因禮與張伯行之間的黨爭,使得程家這種鹽商大家也很為難。曹、李、孫三家的權利更換,外人雖然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些江南本地的望族卻是早就聽到些風聲。
因去年出面幫曹家“剿匪”,程家算是把李家地人給得罪了,但是卻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與曹家想比,李家的權勢並不牢靠。果不其然,不過半年功夫,李煦就“告病”,聲勢遠不如過去。而曹家這邊,雖然曹寅處在半隱退狀態,但是曹顒在京城,又迎娶了皇孫女,這個背景豈是誰能得罪的?
曹顒剛放外任,江南各大世家都已得了訊息,這可是四品道臺,就算是進士及第,不過是七品縣令,這就是寒門與權貴子弟地差距了。雖然有些詫異,為何曹顒沒有回江南來,但是對於曹家還是沒有人敢怠慢。
這才曹顒北上,正好給程家人一個攀交情的機會,出面招待曹顒的就是程家的家主程老太爺與程家嫡子程夢昆。
曹顒去年受過程家人的幫忙,因程夢星的緣故,對他們家的好感又增了不少,還特意問起,才知道他去年回揚州來,年後又進京去了。
就說揚州,就不單是程家,還有幾個其他大戶,關注著曹家地訊息,要好好交好曹家這位嫡長子。
曹顒這北上之路,也成了應酬之路。畢竟曹家打他祖父起,已經經營江南將近五十年,這些官宦大戶,與曹家打過交道的不稀奇,若是沒打過教導的反而不過見。這些人家,為了與曹家的未來的繼承人拉交情,早早地打發人在驛站守著。經常是曹顒他們方到驛站,便已經有一疊拜帖送上來。
還有一些人,例如揚州知府趙弘等,則是看在初瑜這位郡主面子上。他是淳王府的門人,這王府大格格正是他的正經主子。除了趙弘,還有在江蘇為官的一些皇子門人,出於不同的目地,對曹顒夫婦亦是殷勤得很。各種奇珍禮物,也都是舍了老本地送上。
因為曹顒不在江蘇做官,這些“土儀”只是人情往來,算不到行賄受賄上去,所以他也就笑納了。這個皇子門人,都代表各自不同的主子,不管是看在七阿哥面上,還是看在曹家面上,既然他們主動對曹顒示好,那曹顒也犯不著得罪為難他們。
就這般,一路應酬,直到正月末,還沒有出江蘇。
曹顒怕莊席他們在州等久了擔心,又實在膩煩了這整理日地迎來送往,便不再在驛站打尖,避開請客送禮地人家。
二月初三,曹顒等人終於到達了山東東袞道的駐地州府。
第六卷 清平樂 第二百零七章 沂州
著陳舊的縣城城牆,曹顒曉得自己好像是哪裡弄錯了頌與魏黑他們都是帶著不解,這難道就是他們未來三年要隨著曹顒待的地方
州並不是府,只是直隸州,說起來這個地方也算是歷史悠久,因為這裡就是秦漢時的琅琊郡,諸葛亮的故鄉。
曹顒這個東道的轄區只有袞州府靠東的幾個州縣與青州府靠南的幾個州縣,駐地就是這帶著濃濃歷史印記的州。
進了縣城,望著那所謂的道臺衙門,曹顒終於明白為啥這個缺能夠輪到自己頭上了。按照常理,這守道的駐地怎麼著也是在府所在地,省內繁華點的地,而不是這個偏遠的州縣。
莊席與紫晶他們已經到了十來日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讓知州認可他們的身份的。
這十來日裡,他們已將守道衙門的內宅修整了一番,並且將左右近鄰的院子都高價買下,這樣下來,才使得曹顒他們來了後不至於擁擠不堪。
曹顒這次到州,並不能直接上任,還要先到山東布政司衙門報道,見過長官,領取印信,外加上守道衙門的屬員,再返回州才算是名正言順。
布政司衙門與巡撫衙門一樣,都是省府濟南,離州五百餘里。曹顒捨不得初瑜跟著往返勞累,才與莊席約定好,直接在州匯合的。想著,先安置了家眷,再帶人快馬往濟南去。
或許在尋常人眼中。州這樣有著十來萬人口地縣城不算小了。但是像曹顒與曹頌這些在江寧與京城待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