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鄂靜惠低著頭道:“表嫂,是不用這般費事的,靜惠地衣裳還夠穿!”
初瑜笑笑:“費什麼事呢,表妹不必外道,又不是單做你一個的?就是你兩個表哥也都要做的!春天還好,進了四月夏天的衣裳還要多備些才好!”
薰鄂靜惠很是感激,想著自己孑然一身,吃穿用度都是曹家的,便有些後悔。先前還能做些吃食針線,眼下有了表親的身份,大家也不好讓她動手,反而不如之前讓她隨意。想起祖母,因信佛的緣故,向來是看淡生死的,但是老人家也會為自己操心吧。
初瑜看出董鄂靜惠不自在,透過這些日子的接觸,知道她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思量了
笑著說:“說起來,倒要勞煩勞煩表妹呢!”
薰鄂靜惠聽了,立時抬頭道:“表嫂盡請吩咐。哪裡有什麼勞煩的?”
初瑜摸了摸腰身,道:“而今,這身子不便的緣故,你表哥與紫晶姐姐都不讓我動針線,我有個要好地姐妹夏天出嫁,想要送上點繡活!”說到這裡,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董鄂靜惠道:“這花樣什麼的,我心裡也每個章程,是不是太勞煩表妹了!”
薰鄂靜惠正不好意思躲在曹家白吃白住的。聽了初瑜的話連忙搖頭不已:“怎會?卻不知表嫂家這位姐姐是幾月的嫁期,咱們按照花嫁的月份,定繡樣的話。也應景些!”
薰鄂靜惠想想前些日子看到的平王福晉的來信,寶雅地婚期好像是定在六月初。便道:“好日子雖是六月,因是送嫁到草原,五月末就要出京!”
因為大清開國以來。都是下嫁宗室女以撫蒙古。薰鄂靜惠聽了,心裡有數,便改變了繡時令花果的想法。因時間倉促,想要繡大件已經來不及。而她無父無母,許多東西都要講究全福人,便想著繡一套梅蘭繡菊的繡畫,可以裱炕屏。
初瑜成親時,曾收到曹頤地賀禮,就是一組炕屏,想著當初還聽寶雅贊好。便點頭道好。這會兒想起那炕屏,倒有些遺憾,當初因喜歡那炕屏精緻。又是小姑子親手竹的,總怕碰碎了。擺了幾日便收起來了,並沒有帶到山東來
薰鄂靜惠聽了,又問了下大概長短尺寸,暗暗記在心裡。
這時,就聽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隨後就聽曹頌在廊下喊道:“嫂子,在不在,弟弟給你帶好吃地來了!”
正巧紫晶等喜彩她們領了東西,想到初瑜過幾個月要顯懷,怕也要提前預備些寬鬆的衣服,便來這邊說話。見曹頌提著個半大柳籃,上面覆著塊粗布簾子,紫晶不禁好奇道:“這就是二爺給郡主帶的好吃食?”
曹頌回頭,見到紫晶,笑著點點頭,帶著幾分獻寶地口氣道:“紫晶姐姐,你瞧這是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掀開粗布簾子,露出裡面紅彤彤的山楂果來。
與京城時所見的還不相同,個頭要大上許多,有小孩拳頭那樣大。
初瑜從屋子裡出來,看著那半籃子山楂果,立時覺得唇齒生津。
曹頌將籃子往初瑜這邊舉了舉道:“嫂子,這個雖然冬天常見,但是現下可不多,正好讓弟弟遇到了!不止這些,還有大半筐呢!山裡人家留的,今兒才趕了驢車進城來!”
初瑜笑著道:“難為你費心,實在你謝謝你了,這兩日正想吃這些東西!”
曹頌叫柳籃交給一旁的喜雲,吩咐道:“快洗幾顆,讓嫂子先嚐嘗,怎麼說來著,酸……”他抓抓頭髮,想了好一會兒,才拍了下大腿道:“酸兒辣女,對,是這個,嫂子愛吃算酸的好呢,就能夠生個小侄子出來了!”
一句話,說得眾人哭笑不得,初瑜也臊紅了臉。曹頌也似乎察覺出自己失言,“嘿嘿”笑了兩聲,辯白道:“當初母親生弟弟前,就是喜歡吃這些個,我碰到過好幾回!當時嘴巴饞,還跟著吃了好幾顆,倒牙了,才記得這般真切!”
初瑜見他頭上帶汗,想必是打外頭匆匆趕回來的,笑著問道:“晚上想吃什麼?你哥哥要跟著那些官員去應酬,咱們在家裡也吃好吃的!”
曹頌想了想,道:“別的還無所謂,就是那炸蠍子,實在是道美味,若是咱家廚下還有的話,就來盤那個吧!”
初瑜點頭道好,又回頭仔細問董鄂靜惠有沒有愛吃地。董鄂靜惠抬頭,想要說隨意,正好叫曹頌帶著質疑地神情望著自己,嚇得一哆嗦。她往初瑜身後避了避,低聲道:“靜惠沒有忌口的,表嫂隨意就好!”
初瑜背對著曹頌,沒有看到他的異樣。紫晶見了,心中暗暗好笑,這表小姐雖然拘謹,但是在別人面前還好些,只是每每見到曹頌,都是躲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