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過恩愛日子,自己做個正房擺設;還是做個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將丈夫的心收攏到自己個兒手心裡,這些都由你!這些話,往後我不會再勸你,若是你真拿定主意,要做主動為丈夫納妾的賢惠人,那我也懶得再說。只是我素日清淨慣了的,經不得這妻妾和美地熱鬧日子,明兒我便使人收拾行李,回老宅住去。這邊你們是鬧騰也好,是恩愛也好,老婆子懶得再理會!”
“額娘!”曹頤聽出婆婆惱了,忙道:“額娘,是媳婦多事了!要不,就任爺去吧,納妾也好,通房也罷,媳婦就在婆婆面前孝敬,婆婆別將媳婦一個人扔下,行嗎?”說話間,眼裡露出祈求之色。
喜塔拉氏想起前些日子聽塞什圖提過的曹頤養在大房的緣故,心裡甚是憐惜,也曉得媳婦是真當自己是親孃般孝敬,但是為了治治她這遇到事畏畏縮縮地性子,仍是硬著心腸冷臉道:“胡鬧,你才多大,便說這樣的話!難道你要跟著老婆子吃齋唸佛、守活寡不成?若是你真待圖兒沒情分,連著夫妻和好的念頭都沒有,那我老婆子就做主,讓他寫放妻文書,使你們和離”
曹頤進門兩年,還是頭一遭受喜塔拉氏的臉色,見話中連“和離”都出來。一時之間煞是慌亂,伸手拉著喜塔拉氏的袖子,急得說不出話來。
喜塔拉氏甩了甩袖子,扭過頭去,不看曹頤,略帶惆悵地道:“說起來,還是我老婆子沒福氣,當初頭一遭見你,就打心裡親近,喜歡地不行。想著要是能夠求來做媳婦,那我老婆子也沒有其他好盼地!不想圖兒這混賬行子。兩次三番鬧出這些,別說是你心冷,就是老婆子看著也寒心!終究是我的過錯,他阿瑪去地早,我這個做額娘地,沒有管教好!如今,也沒有臉面再留你!”
曹頤淚如雨下,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都是媳婦不好,惹您生氣了!爺他……不過是媳婦小氣,口裡雖大度,卻指望爺能只對媳婦好……沒想到,突然有了秋萱的事,外加上肚子裡的孩兒沒了,媳婦心裡好委屈……”說到這裡。已經是哭泣不已。
喜塔拉氏心下鬆了口氣,將曹頤樓在懷裡,任由她哭著。這口氣憋了一年。哭出來、鬧出來,應會舒坦一些吧。
哪裡有平郡王府的人?來尋覺羅塞什圖的,是他一個在侍衛營時的小兄弟祿穆布。
與覺羅塞什圖不同,祿穆布不僅是宗室,而且還是近支。是康熙皇帝的親侄孫。其父是恭貝勒海善,其祖是恭親王常寧。
雖然早年塞什圖不過是家道中落的紅帶子。祿穆布出身顯赫,但是卻沒礙著兩人相交。
現下,卻有些風水輪流轉地意思。祿穆布的父親多羅貝勒海善十天前被革退,罪名是縱容內侍在各處妄行,又不肯將實情陳奏,貝勒爵位由祿穆布地二伯滿都護襲了。
按照規矩,像祿穆布這樣的宗室,滿二十歲便要授爵的。只是他雖為次子,但是兄長早夭,成了貝勒府唯一的兒子,早已被當成繼承人,要承襲父親爵位。因此,他今年雖然二十,卻沒有爵位在身。
沒想到如今他父親被革退,連帶他的前程也沒了著落,怕是想要個最低的奉恩將軍都是妄想。
祿穆布心裡亂糟糟的,偏生在家中還要裝著渾不在意的模樣,照顧父母,安撫妻兒。昨兒已經從貝勒府搬了出來,一家百十來口擠進個另外一處不太寬敞的宅子。他心裡實在憋悶,便來尋塞什圖喝酒,曉得塞什圖最近一段時間應酬少,怕他顧忌到家裡,便打著平郡王府地招牌,將他蒙了出來。
見塞什圖出來,祿穆布“嘿嘿”笑了兩聲,道:“如今見你卻是不容易,怎地現下升了官,反倒不如先前自在,可是嫂子給你定規矩了?”
塞什圖忍不住給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這傢伙,就是直接說你找我,我還能不出來不成,用的找這般扯謊?”
祿穆布不經意被觸動心事,臉上顯出一絲苦笑。塞什圖說完,方想起祿穆布家現下的處境,深悔失言,面上卻裝作不知,隨口道:“這眼見進冬月了,天也怪冷的,是要去喝酒,還是去聽戲,總得有個章程不是?”
祿穆布卻不耐煩熱鬧,只是想找個安靜地方,與老友喝上幾盅,心裡暢快暢快,便擠了擠眼睛道:“上個月崇善生辰,哥哥沒來,大家去了新街口一處暗門子,都是南邊來的姑娘不說,就是酒菜,也是正宗的淮揚菜,忒是地道。要不咱打發人去問問,若是地方還空著,咱們就去那裡吃酒!”
塞什圖正為女人的事情煩著,著實沒有尋花問柳地興趣,拍了拍祿穆布的肩膀,道:“那些個髒地方,你往後少去,若是讓人用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