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甚得聖寵。
王嬪雖然早已經是嬪待遇。但是正式地封號不過是小小貴人。如今也是將近四十的年紀,哪裡比得上那些新人鮮亮?這些年來,在後宮還算受得禮遇,不過是仰仗康熙地恩寵;若是恩寵不在,她小小的貴人,實算不上什麼。
十六阿哥性子雖然不愛招搖,但是甚是孝順,曉得額娘地難處,便有些刻意地邀寵。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宮裡上下諸人曉得,他是個得寵的皇子,他的額娘有他這個兒子做依仗,不是誰都能要臉子的。
想著這些,他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同胞兄長十五阿哥。十五阿哥自幼是養在德妃娘娘處的,看著倒是對養母比對生母還要孝敬。為了怕德妃不舒坦,平日裡與生母往來甚少。為了這個,十六阿哥心裡,沒少埋怨。
曹叫人拿了紙筆,在炕桌上給父母寫信。初瑜抱了天佑,在一旁比量著他的小身子,想著要百日時,不曉得兒子到底還能重多少,打算著親手給兒子縫套衣裳。
曹是二十日回家的,二十三日是初瑜的十七歲生辰。雖然還是孝裡,不好大肆操辦,但是東兗道這邊地州縣官員,卻是一個不拉的,前後送了壽禮上門。
曹在戶部做過福建司主官,見識過這個場面。
這是官場的規矩,“三節兩壽”,春節、端午與中秋,還有主官與其太太生辰,一年之中,這五次孝敬是少不得的。
若是有貪財的,千里迢迢地將老父老母或者岳父、岳母接到任上,這“壽”便是一年要多辦好幾遭、
曹不是清高之人,對於這些不收還得罪人地禮,自然是笑納。雖曹墜馬的訊息沒傳出去,但是居家養病之事,卻是漸為外人所知,少不得又是一番“孝敬”。
雖不是什麼富裕地方,但是短短几日功夫,賬房處收到的銀錢表禮,核算成銀錢,也有兩千兩餘兩。
這可比戶部時要高多了,京官不富裕,節慶送禮都是面子好看,實不值幾個錢。
曹暗暗搖頭,終於曉得為何有“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話。不算其他的,管一年這五次節禮,一個四品道臺就能攬財萬餘兩,是俸祿的百倍不止。
要知道,那些知州、知州,年俸不過幾十兩銀錢,若是手上乾淨地,哪裡有銀錢孝敬上官?像蒙陰直線梁順正那樣相對官聲好些地,看著不主動摟錢的,只能日子過得緊巴巴,還因賀禮不足,不討上官地喜歡。
等曹寫完家書,初瑜想起一事,問道:“額駙,這些日子忙忙遭遭,府裡上下也都乏了的,咱們也需打賞打賞,卻不曉得柳家兩口子應是怎麼演算法?”
第六卷 清平樂 第二百七十章 照拂
柳家兩口子,是指柳衡與柳家的。初瑜回來後,曉得天佑嘔奶,多虧了柳家的,很是感謝,準備了重禮相酬。
柳氏卻不敢收,直待回家請示了丈夫,才感激涕零地謝過。不過,望向天佑時,神色之間,卻甚是不捨,讓人看著甚是可憐。
初瑜聽說她孩子前些日子夭折,心裡也嘆惋一番。曹聽紫晶提起故人“柳衡”,想了半天,也不記得聽過這個名字。待聽紫晶提到那人毀了半張的俊面,曹卻想起個姓柳的人來,就是平郡王府格格寶雅前些年看上的那個京城名伶——柳子丹。
只是現下他腿腳不便,實不好見人,到底是柳子丹,還是其他人,只好過些日子再確定。
聽初瑜自然而然地將柳衡夫婦視為下僕,曹心裡微微彆扭,笑著說:“他們不是咱們府的人,已是送過謝禮的,哪裡需要咱們打賞?”
初瑜猶豫了好一會兒,方說道:“額駙沒瞧見柳家的瞧天佑的眼神,雖然讓她奶了不過幾日功夫,但是瞧著她倒似不作偽,真疼到心裡。初瑜思量著,嬤嬤上了歲數,天佑身邊總需要有妥當人看著。若是他們是清白人家的,讓柳家的到咱們府裡給天佑做奶子,也是好的!”
曹聽了稀奇,初瑜向來是自己奶天佑的,如今怎麼尋思起來給天佑找奶子?再想想這兩日。好像也尋了柳家地進府。
仔細地打量了初瑜兩眼,發現她敷了粉,眼圈有些發暗,曹有些擔心,問道:“可是你身子最近不妥當?這可不能耽誤!”說著,便喚喜雲,讓她打發人往前院去,叫曹方派人請大夫過來。
初瑜連道“不礙事”,曹臉色卻不好看。皺眉道:“你我夫妻,還有什麼遮遮掩掩的。你素日也不是喜歡裝扮的人,既是身子不舒服。怎麼好拖下去?”
成親將兩年,這還是曹頭一次對初瑜高聲說話。
初瑜沒想到曹會訓斥自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