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列諸臣之列,歡忭叩首,稍顯犬馬依戀之情,恭候諭旨。”
康熙想起去世地孫嬤嬤,想起幼時相交之事,嘆了口氣。拿起御筆,在摺子後批道:“知道了。照爾所奏。”
看了曹寅的摺子,連帶著對李煦的不瞞也消減幾分。康熙又拿了李煦的請安摺子看罷。無非亦是“伏乞允准荷蒙主子高厚鴻恩之卑賤奴才”進京賀壽。
他略作遲疑,想著年逾八旬的文氏嬤嬤,終是在摺子後批道:“知道了,准奏。”
就聽輦車外有腳步聲起,康熙抬起頭來,就見太監魏珠進來稟告:“萬歲爺,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求見!”
康熙挑挑眉,這才出京幾里,他們有什麼急事等不等駐蹕時稟,非要現下求見?他帶著些許好奇。往御椅裡一靠,道:“宣他們進吧!”
雖然是在輦車裡,但是甚是寬敞,除了御案、御椅,還有其他幾把紫檀木的椅子。上面鋪著紅緞椅墊。
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進了輦車後,甩了甩袖子,齊聲說道:“兒臣胤祿(胤禮)見過皇阿瑪!”
康熙看著兩個兒子,本還是兩個毛頭孩子,現下也是大人的模樣。十六阿哥不必說。妻妾俱全;就是十七阿哥。年底也要迎娶阿靈阿的閨女為嫡福晉。
由十七阿哥,想起在宮裡“養病”的勤貴人。康熙心裡有些不舒坦,不過面上卻略帶溫煦,對兩個兒子說道:“到底什麼事?這般火燒火燎地,嗯,講給朕聽聽!”
十六阿哥偷偷打量了康熙的神色,見皇父面色平和,看來心情還算愉悅,稍稍有些底氣,腆著臉道:“皇阿瑪,兒子委屈呢,現下向您來抱不平來了!”
十七阿哥是被十六阿哥拉來地,並不曉得什麼緣故,只當是給皇父請安,聽到十六阿哥這般說,唬了一跳。不曉得十六哥是哪裡遇到不痛快,難道是那個不開眼的奴才怠慢了他?就算如此,也不好這般大張旗鼓地告到御前啊。
“哦?”康熙聞言,臉色已陰沉下來,問道:“什麼委屈?朕倒不曉得,是誰這般大膽,竟敢委屈朕地皇子!”
輦車裡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十六阿哥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兒,方說道:“兒子說了,皇阿瑪可別訓斥兒子才好?”
康熙見他這般心虛無賴的樣子,曉得是自己想左了,怕“受委屈”是假,這個小兒子耍乖弄寶是真。原想要板起臉來,呵斥他兩句,但是見十七阿哥在他身後戰戰兢兢的模樣,心裡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對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道:“嗯,朕準了!坐下說罷,朕倒要仔細聽聽,你這委屈是打哪兒說起!”
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俯身謝恩,而後方就這椅子邊坐了。
十七阿哥眼觀鼻、鼻觀心,甚是規矩。十六阿哥卻露出幾分頑童之色,略帶埋怨地說道:“兒子是來訴委屈的,皇阿哥今兒賞銀子……”說到這裡,掰著手指道:“宗室王爺、貝勒、國公也好,內大臣、御前侍衛這些也罷,自然不必說,打三哥到十四哥具是有了封賞的,最少也是四千兩!四千兩啊,這可是四千兩!皇阿瑪是不是,是不是,不小心將兒臣給拉下了?”說到這裡,望著康熙,滿臉滿眼的希翼。
見他提起銀子眉飛色舞的樣,康熙不禁笑罵道:“混賬東西,宮裡還少了你的花銷?你皇兄們都是開衙建府的,補些柴炭銀子,你也眼紅?”
柴炭銀子,不過是說辭。這次康熙重賞宗室與皇子銀錢,也是為“託合齊會飲案”結案,太子二廢,想要安撫人心罷了。
聽了康熙地笑罵,十六阿哥小聲嘟囔道:“十四哥,十四哥呢!還不是與兒子一樣?”
康熙這方想起十四阿哥也是宮中的,尚未開衙建府,一時語塞。十六阿哥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得意,皇父還能有什麼說辭?說他沒當差。他可是跟著七阿哥混禮部有段日子,說他院子人口少,兒女雖然沒添,福晉、側福晉、格格地,也是不少了。
說也奇怪,換作其他阿哥,若是敢在康熙面前這般無賴,怕是康熙早怒了,板子早挨身上。但十六阿哥。雖不是最小的皇子,但是因是王嬪所出。從七、八歲起便隨扈的,又是夭折地十八阿哥的同母兄。所以康熙多少有些寵溺。
康熙已經是花甲老人,對子孫這塊的情分較先前看的越重,見十六阿哥並不像其他年長阿哥那般畏懼自己,亦是稍感欣慰,笑著說:“好好地去禮部當差,沒見你長規矩,倒是市儈了!嗯,說說看,你討銀錢做什麼?你甚少出宮,哪裡有花銷?說得妥當。朕就賞你!”說著,端起手邊的茶碗,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