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認下做外甥女,權當是守寡後來投奔自己這個舅舅的。
這樣安排。田氏地身份不高不低。也不會惹人招眼。曹想想也是,這道臺府內府,雖然大部分都是打京城與江寧帶來地人,但畢竟人多眼雜,保不齊有一個兩個粽子,萬一真弄出些事事非非。危及到田氏的性命,那就要悔之晚矣。
畢竟是要長住,不是三兩個月的事,曹並沒有瞞初瑜與紫晶。畢竟初瑜是內宅主婦,這樣坦誠相對,亦是對妻子的尊重;紫晶這邊。是習慣使然,向來是諸事不瞞,也有請她對田氏另眼相待之意,畢竟田氏的生活還需她安排打理。
寧春暴斃,鈕祜祿氏披紅殉夫之事,初瑜也知曉些,曾為這夫妻兩個嘆惋不已;對鈕祜祿氏的烈性,也是打心裡敬重。醉露書院沒想到。再隔了幾個月,又添了遺腹託孤。初瑜心善。又知道丈夫與寧春向來親厚,自然沒話說;就是紫晶,亦是直道“可憐”。
就這般,以莊先生外甥女地名義,田氏被接進道臺府。初瑜與紫晶叫人收拾了一個單獨的院子。除了田氏身邊跟著的楊嫂子母女外。又選了兩個妥當的嬤嬤並兩個丫鬟過來侍候。
田氏,原名叫玉枝。自幼被賣進寧春家做丫頭的,長得只是清秀,並無過人姿色,只是眉目之間有些像寧春先前去了的外室秋娘。玉枝大些後,不過是三等丫鬟,在餑餑房打下手地。
見年年初,無意讓寧春看到,入了眼,便調到自己身邊侍候,並且將她改名叫“如秋”。
如秋做了十來年粗使丫頭,哪裡有秋孃的多情溫柔?寧春不過是當個念想,當成擺設,並未收她。
說來也巧,寧春出事前一晚,剛好是秋娘的生祭,喝了多少酒,便將如秋給收用了。
聽著這名字,再見到如秋的相貌,就算不知道經過,曹與紫晶也能猜出其中的緣故,不免又是唏噓一番。
九月初十,曹荃病逝滿三月,曹要打“堊室”搬回正房。初瑜因臨近產期的緣故,早在中秋過後,便在曹的強烈安排下,回到正房安置。
雖然曹的孝期還有九個月,但是各項需要守著地規矩並不像前三個月這樣刻板繁瑣,飲食禁忌也說法少些。不想,還未搬回住,就趕上初瑜陣痛。
聽到屋子裡突然傳來初瑜的叫喊聲,曹再也忍不住,三步兩步衝到廊下。喜霞、喜煙正往裡端熱水,見到曹要進去,一時驚詫,喚出聲來:“額駙!”
曹什麼話也不想說,直接側身打兩人身邊進去。
西側間裡,紫晶帶著喜雲、喜彩幾個,將接生婆子所需地各種物件都準備,地上還有兩個燃著的炭銅爐,見到曹進來,都唬了一跳。
因生產時怕風,所以不僅中廳進西側間的門掛著厚氈簾子;側間到臥床中間的門亦是。
“啊……”初瑜的聲音分外悽楚,曹哪裡還忍得住?對紫晶她們幾個微微點點頭,便急衝衝地進了臥房。
“額駙?”在裡面跟著接生婆子照看初瑜生產地葉嬤嬤與周嬤嬤見曹就來,忙過來攔住,要推他出去:“額駙,這哪裡是男人能進地地兒,您快請出去!”
曹枉若未聞,心裡很是後悔,為何早先沒堅持自己的觀點,輕易地被初瑜說服,留在產房外。醉露書院他實在是心裡著急,也不耐煩應付兩個婆婆,直接奔著床衝了過去。
初瑜地臉色煞白,整個人像水洗一般,盡是汗,望著丈夫這邊,虛弱地說不出話來。
屋子裡其他的嬤嬤產婆七嘴八舌,紛紛勸曹出去。曹渾不在意,走到床頭,對初瑜道:“別害怕,我在這兒!”說著,伸出手來,將她原本抓著床單的小手握在手心中。
“額駙……”初瑜喃喃道,聲音似喜似泣,神情卻漸漸安定下來。
害怕的不僅是初瑜,還有曹。若不是在初瑜面前,他都忍不住要給自己個耳光,心裡懊惱不已:“她才這點兒大,就要承受生育之苦。還不都是自己對房事沒節制的緣故!”
幾個嬤嬤還想再勸。曹黑著臉掃了一眼,兇巴巴地道:“我要陪著!”這副模樣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恐懼。
不知為何,就在這刻,曹腦子裡閃現的盡是第新婚之夜,第一次見到初瑜的情景。她初掀開蓋頭時的調皮,洞房夜那聲“額駙不喜初瑜嗎”。次日凌晨熄滅喜燭時地歡喜。
想著想著,他不自覺地握緊初瑜地小手……
“啊……”雖然在丈夫面前,初瑜不想讓他擔心,想要表現得堅強些,但是下邊那種要撕裂她的痛感傳來,使得她忍不住仍是喊叫著。
“大格格。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