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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便曉得父子的意思。

雖說這兩年,因與前兩江總督噶禮的關係,使得李煦受了康熙申斥,但是康熙最念舊情,逢年節對李煦之母文氏老太君的賞賜依舊豐厚。

雖說文老太君在宮裡當差地時間不若孫老太君年頭那麼久,但是畢竟做過康熙保姆,又是當初的老人中唯一在世的一個,年逾八旬,在康熙面前還是有幾分體面的。

難道曹家能靠兒子,自己家卻只能靠老祖母嗎?李鼎心下不服,開口問道:“父親,既是曹家已經抬旗,江寧織造理應由內務府安排人接任,為何曹家姑丈還在任上?”

李煦搖了搖頭,回道:“沒這麼簡單。當年曹家太老爺南下,帶著人修建了織造衙門。江寧織造不僅是江寧織造,江寧織造府也是曹府,是曹家祖孫三代生活之地。萬歲爺最是要顏面的,待老臣本就優容;更不要說曹家前幾年那出舉家還債地戲碼,使得萬歲爺心裡熨帖,自然越發恩厚。現下想想,為父卻是糊塗了,名利之心日盛,忘記了萬歲爺早先地脾氣!”

李鼎這次進京,同幾年前的曹一樣,也是要進是侍衛處地當差的,聽到父親說到萬歲爺的脾氣,心下很是好奇,問道:“父親,不是說君心難測嗎?難道,萬歲爺還有什麼喜好與禁忌是父親曉得的?”

問完話,李鼎便曉得緣故了。萬歲爺除去天子之尊,也不過是個老人罷了,並不比尋常人多隻眼睛或者多隻耳朵。自己早年也是陛見過的,只是因當時氣氛莊嚴肅穆,他又不像現下這般膽大,都是低頭磕頭請安,對皇帝的印象只是恍惚記得罷了。

父親在萬歲爺身邊當過差,曉得些其脾氣秉性也不算稀罕事。

李煦說道:“這些年為父不在京中,與萬歲爺得見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只覺得萬歲爺越發威嚴,君臣相處,言談雖是隨和,但再也不見早年的親近,只是讓人心生惶恐。

為父亦生出驚慌之心,為了家族前程,未雨綢繆。卻忘記了萬歲爺的脾氣,最是不耐煩別人有貪慾的。

你越是想要求什麼,他就算本想要給你的,也要收了回去;反之,亦然。

你曹家姑丈這兩年雲淡風輕,鮮少在官場往來應和,有淡出江南政局之心。怕是他心裡巴不得卸了這織造職務,回京養老或是到曹顒任上含飴弄孫。

他是這般,曹顒亦是如此,在京城時便是不顯山不露水,除了幾個至親與沒有勢力的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其他權貴,都是半點不沾的。

不知他們父子是有意如此,還是性格使然,卻也未必能如願。

忠心既是表過了,剩下的自然是萬歲爺的榮寵,怎麼會允他們父子這般冷清下去?為了保全曹顒家財物,不使其受搬家勞損,使你姑姑、姑丈有養老之地,怕是萬歲爺不會讓內務府往江寧安排人了。”

“求而不得啊!”李鼎沉吟著:“只是不知,曹顒家姑父是如父親般,忘記了萬歲爺的脾氣,還是反其道而行之?”啊,沒事點點吧……^^

第六卷 清平樂 第二百八十五章 春暖

京城,東直門北小街,針線衚衕,履貝子府。

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聯袂而來,奉旨探望有恙的十二阿哥。二人上個月初七,同五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一道隨扈巡幸畿甸,月末方回京。

先前,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並未聽說十二阿哥染病的訊息,今兒小哥倆兒還是領了皇父口諭,來探病問疾的。

貝子府大管家聽說是兩位皇子阿哥奉皇命所來,忙打發人通稟主子,要開中門迎接。

十二阿哥是康熙五十年開府的,雖然比十六阿哥年長十歲、比十七阿哥年長十二歲,但是早年在阿哥所待弟弟們還是很親厚的。就算在開府後,與幾位宮裡的阿哥也有所往來。

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身穿常服,沒有讓大管家折騰,直接叫他帶路,往廳上等去了。

雖還沒見到十二阿哥,但是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也大致猜出來些,這位哥哥怕是害的心病,否則皇父也不會特意遣他們小哥倆兒過來。

早在去年秋,便有官員奏本,應將託合齊處以凌遲之刑的,留中未發。

上個月初十,原九門提督託和齊在宗人府監禁處病故。其後宗人府衙門提,因其“肆行悖逆、罪惡重大”,應將其挫屍揚灰、不許收葬;其子舒起,仗父威勢,恣意橫行,應擬絞監候。上從之。

雖說託合齊是廢太子的擁護者,受其牽連至此,但是畢竟是十二阿哥的親舅舅。

康熙向來以“仁孝”治國,待臣子向來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