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魯生道:“嗯。曉得,尋兩件大毛衣裳帶著就是。對了。再給全有尋件,俺瞧著他身上的,有些不暖和了!”
曹的腿用夾板固定了一個月,現下已經拆了夾板,但是有人攙扶,再手裡那個柺棍支撐,也能走段路。按照大夫的說法,還需再養兩個月,才能恢復如常。
已經是臘月十七,再有幾日便是天佑的百日,京城與江寧那邊也有各式的賀禮送來,並著各府的書信往來。
其中,也有十六阿哥的書信。聖駕十一月三十謁暫安奉殿、孝陵後,並沒有直接回京,而是帶著王公貝勒往熱河去,要在那邊,接受科爾沁諸王的朝拜。
隨扈的十七阿哥婚期是臘月二十,先行回京去了。十六阿哥要趕著湊趣,便也請旨與十七阿哥一道回京。
曹記得十七阿哥指地嫡福晉是二等公阿靈阿之女,在諸位皇子福晉中,身份相當顯貴。心下有些不解,這阿靈阿可是鐵桿八爺黨,為何十七阿哥卻是半點不沾邊?
不過想到在京城時,見到十七阿哥說話時的陰鬱,想必對那些爭奪儲位的哥哥們亦是極其厭惡地。
莊先生則在一邊瞧著朝廷的邸報,上面有禮部發下的,明春往京城恭賀萬壽的地方文武大員的名單,江南曹、李、孫三家織造赫然在列。
看著其他省份的,多是總督、巡撫、提督這樣的大員,或者是告老的閣臣,像曹、李、孫三家不過是擔著內務府的差事,就能特旨進京奉壽,也算是體恤老臣。
見曹看完了京城來的幾封書信,莊先生就將手中地邸報遞了過去。曹見到父親的名字,並不覺得意外,是康熙的發小不說,怎麼也是個伯,兒女又都聯姻皇室,在明年的甲子萬壽上混個座次,也說得過去。再說,曹寅那邊的萬壽賀禮都準備妥當,就是天花方子。
打曹給曹寅去信提起此事後,他便在江寧那邊尋了不少民間地栽花大夫,透過幾個月的各種論證後,像是能推論出“牛痘”確是比“人痘”法管用。當然,最後用死囚檢驗這塊,還需康熙下旨。
曹寅並不想貪天之功,只要能證明兒子不是信口胡言,這法子卻是有可能會防治天花,他便心滿意足。最後的確定與證實,留給康熙皇帝,也符合帝王好大喜功的性情,豈不正是份萬壽好禮?
看到李煦的名字時,曹想起一事,記得父親之前地家書提過,像是朝廷有訊息,明年還是有李煦兼任兩淮巡鹽使。看來康熙對李家地的懲戒也差不多。另外,李煦次子李鼎年後也要往京中當差去。
李鼎在蘇州織造府雖然幫襯著父親處理公務,但是並沒有官品在身,還沒有正式出仕。因此。到了京城,若是文職,不過是個六部筆貼式。約莫著,應還是侍衛這塊。
“先生,聽說早年您在江南時,與李家也有些往來,不知您對他家這位二公子如何看?”曹想起李鼎早年在揚州望鳳莊地作為,心下對這位表哥總有一絲提防之心,所以想起他進京的訊息,便開口問道。
“李鼎嗎?”莊先生摸了摸鬍子。沉吟道:“我倒是見過幾遭,說起精明練達來,確實比其兄強似許多。說起來聰慧不次於孚若,為人行事更果敢些!”說到這裡,對曹道:“若是孚若不求聞達,就這般倦怠行事,往後江南三大織造,怕要以此人為牛耳!”
曹聽出莊先生話出不滿之意,曉得他還未柳衡之事耿耿於懷,不願意他因這個事情惱,辯白道:“先生,我這並不是平白收他入府。雖他容貌毀了,但是嗓子還在。我想著等孝期滿了,便送他往江寧去做個曲藝教習。父親早年很愛聽戲,過去家中也有家班的,只是後來祖母故去。才散了班子。如今,父親母親也都上了年歲,若是家裡有個班子,老兩口沒事編編本子,聽聽戲也是消遣!”
莊先生聽曹說得振振有辭。似笑非笑地瞧了曹一眼。說道:“哦,我倒不曉得。孚若竟有這個打算。即是這般,為何還要倉促地尋個小莊子安置他?”
說起來,莊先生在與曹,也是師徒父子的感情,這般看著曹感情用事,他雖然有些失望,但見曹從京城到地方,也經了不少地事,但仍心存善念,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
現下,見曹小孩子一般扯謊,莊先生忍不住打趣他。
曹還使勁回憶著徽班進京、京劇形成之事,也是方才說要送柳衡往江寧送時想起的。只隱約記得是清朝中晚期,哪裡皇帝時卻想不起來。
隨著自己的到來,歷史已經在發生偏差,父親沒有得瘧疾,自己也沒娶個姓馬的女子,雖然有個兒子,但卻不是遺腹子。就算往後,父親給天佑起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