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聽懂了龍嫣然的意思，他驚訝的程度不比南宮源少多少，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你是說，我，愛上了我爹爹？”

龍嫣然挑眉，“不然你以為呢？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心裡會一直想著閣主？難道只是因為他是你爹爹如此簡單麼？”

“怎麼……怎麼可能，他是我爹爹呀。”樓羽歌顯然不能接受，腦子愈發地遲鈍了；腦裡浮現的卻是樓漸憂的笑顏，亂了心智。

龍嫣然開導他：“不要覺得有什麼負擔，兒子愛上爹爹，沒什麼不能理解，不然你問他們。”

她指指在旁邊坐著的葉子祺與南宮源，他倆自是都道不介意。

她繼續開導道：“你想想，你從小到大，是不是很貪戀他的味道，總想粘著他，留他在身邊。你那麼關心他，小到他件件衣服都是你差人精心製作的，你捫心自問，你愛他，是不是超出了父子的程度？”

“不要再說了。”樓羽歌捂住耳朵，“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三人很理解地退出去，只剩他一個人在書房，關了門，留他自己安靜地裡面。

“這樣好麼？”葉子祺問龍嫣然。

“他要是連明白自己的心的勇氣都沒有，枉費閣主護他，愛他那麼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有點發展了……ORZ……

33

33、糾結　。。。

琴聲清靈，像真輕柔的風，撫動著神經，漸漸平伏煩躁焦慮的心。白紗撫動，琴聲減弱，繼而曲終，餘音繞樑。

佳人起身，坐到已經在琴聲中入了夢境的樓羽歌。他睡的並不安穩，羽翼般的長睫微微，眉心還皺著。是夢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麼？

他忽而喃喃囈語，洛凝煙便低下頭貼近他的唇，卻聽不清他到底是在說什麼，只是依稀聽到‘漸憂，漸憂……’他反覆反覆地叫著這個名兒，似乎要傾訴無盡的思念一般。

樓漸憂……什麼便宜都叫他佔了去，就連他的愛，也一點都不剩地搶了去。亦或是，她根本就不該有任何的奢望。

她憐惜地伸出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突然覺得，只要能陪在他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俯□，想要親吻他的唇。

“凝煙小姐……”

邪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她望著門口笑著的人，笑道：“是妹妹呀，好久不見。”

樓漸憂慢悠悠地晃進來，白色的衣袂隨風飄動，像落入凡間的仙子，在他面前，洛凝煙的驕傲，總是會煙消雲散。連她都在心裡忍不住驚歎他的美，或許只有他，才配的起樓羽歌，也只有他，能征服淡漠的樓羽歌，所以，她也不得不佩服他。

“凝煙姐姐，想對我家相公做什麼？”

他狀似疑惑地問，露出一副無知的表情。

洛凝煙倒也不畏懼被他抓個現行，依舊微笑著道：“樓公子最近似乎煩心事比較多，所以凝煙為他奏了一曲，他這才睡去，方才凝煙只不過是想看公子有沒有睡好，妹妹可不要多心。”

洛凝煙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然，樓漸憂也不用提放著她，一聽龍嫣然說樓羽歌又來找洛凝煙，他便馬上趕來了。要知道，樓羽歌是將她當做紅顏知己的，所以他們徹夜談心之後，他便在此睡下，萬一洛凝煙抓緊時機，生米做成熟飯，那依著樓羽歌的脾氣，就算他再愛樓漸憂，也會放棄，轉而去對那個女人負責。

“怎麼會呢，我絕對相信相公的為人，不會揹著我，去找別的女人。”

這話又使得洛凝煙的眼中閃過一絲妒恨，又被很快的掩飾過去，她最擅長的，就是笑臉迎人，不然，也不會再京都紅透半邊天。

樓羽歌本來就睡的不深，一點點講話的聲音足夠驚醒他，當他睜開眼就看到樓漸憂放大的臉的時候，愣了。

“相公，你很累麼？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愛憐地摸摸他的臉，他的手掌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讓樓羽歌瞬間清醒過來。樓羽歌在心裡嘆了口氣，活寶爹在洛凝煙面前還是不肯示弱呢。

“嗯，回去吧。”

他拉過樓漸憂的手，突然很想緊緊地抱著他。他與樓漸憂都是行動派，這麼想了，便這麼做了，驀地將樓漸憂拉進懷裡。

日思夜想的人兒呀，現在就在他的懷裡，他的衷腸，卻無處訴說。

經過幾天感情的沉澱，他已從當初知曉真相的震驚中平復過來，他就像龍嫣然所說的，細細地想了他與他相處的細節，也許自己，從很早以前就愛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