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回神,看著杏香伸手將桌上的字一一抹去,抬眼打量自己身處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她是到了微生府才知道微生澈的身份的。她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顯然認識她,至少微生澈是認識她的。她不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不知道他想將她如何。
向晚想著心事,不知杏香早已退下。待她感覺異常時,人已被微生澈連著衣服合身抱了起來。
“放手!”向晚輕喝。只是她哪裡是微生澈的對手,掙扎不過,反被他制住。他索性點了她的穴道,替她穿起衣裳來。
他眼眸一閃,蒼白而微瘦的手指輕輕地掃過渾圓的曲線,笑看向晚忍著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是看著他的半月美眸裡燃起一絲怒火。 。
得幸樓的巧遇,雖她衣著更為撩人,畢竟太不正經,他還是覺得眼下這一身衣裙更適合她。
他的手順勢來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裡孕言著一個新的生命。他此前不曾如此接近過孕婦,向晚的症狀很淺,幾乎不曾讓人發覺。
他已肯定她就是向晚,他本就關注折蘭勾玉的一切,碰到她後越發關注折蘭勾玉的行蹤。折蘭府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過他剛接到訊息,說向晚的屍體在折蘭府裡離奇地失蹤了,而折蘭勾玉正往杏花村趕。訊息雖是第一時間送到他這裡,但是有距離就有滯後,只怕折蘭勾玉趕到杏花村後才知自己撲了個空,不知還需要多少多久才知道向晚已跟他回了夜明。
向晚似乎失去了一切記憶,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那個小生命,是她與折蘭勾玉的血脈相融,他可以想象孩子的出生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喜悅,只是這份喜悅與他無關。
想象著如果向晚肚子裡的是他的孩子,他會不會有同樣的喜悅?
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用勁兒,看著她的臉漸漸蒼白,額頭沁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
他忽然想起她為了阻止他闖關,幾番無懼與他對峙;想起她直直地迎視他,溫柔地說“我來守護你的愛人,讓他幸福,因為他也是我愛的人”;想起她狠狠地攥著自已怕衣服,聲音卻是虛弱至極,對他說“微生澈,你見死不救,我便是死了也不放過你”……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和她牽扯了太多。對她是什麼感覺,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討厭,或者還有一點點的喜歡?他只知道四年前,她為了救折蘭勾玉而喪命,他心裡甚是可惜。
可是後來看到他心中至為高貴的那個男子,四年來守著她的屍體,日夜不離,又讓他覺得她死得很值。
若他知道她在夜明,會如何?會第一時間趕來吧。他笑了,驀地解了她的穴道,抱著她往大床走去。
向晚自然掙不脫,小腹還隱有不適。他將她置於床上,她驚跳起身,又被他按回床上。
“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伸手一拉衾被,將她嚴嚴地裹於被中,然後合著被子攬著她的腰,語氣輕佻道:“同房同床”
她被他抱在懷裡,欲再開口,雙唇又被他嚴嚴封住。他的手滑進衾被,隔著褻衣,在她身上游走。
一路走來,他日日與她相處,不是沒動過念頭。她失去記憶,不再記得以前的事,面對他時,便沒有了那麼多敵意。他向來對女人不甚上心,覺得她們不過就是玩物,但他從始至終,都役將她當成玩物。
向晚只覺得小腹的抽痛愈發強烈,不由得微弓起身,顧不得微生澈的不軌舉動,伸手捂著自己的小腹,忍不住呻吟出聲。
她的呻吟,讓微生澈為之激起更多更強的慾望。
微生澈的雙唇不自覺地往下游移,在她弧度優美的下巴處流連。向晚的背彎得更甚,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痛。他這才發現向晚的不對勁兒,看她臉色煞白,知道她為何至此,心裡一時又有些猶豫,最後有些不忍,驀地將她拉起身穿好衣服,皺眉喚了杏香去請大夫。
把脈,診斷,大夫不明所以,留下藥方又加一句“這位姑娘有孕,胎位不穩,不宜房事”,就退下了。
“有喜?”向晚莫名道。
微生澈眼眸深邃,表情莫測,少頃又拉了她躺下,一句話也不說,一手貼著她腹部,另一手緊緊摟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向晚掙扎,他也不攔,忽然鬆開手,冷冷道:“看來你是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了。”
他的神色是慣常的清冷,向晚下意識地伸手護住小腹。她知道他絕不是在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喜了,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