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句,淺淺一彎身,“大人來得不巧,不如先在府上住上幾日,等過幾天師父出關,到時第一時間通知大人。”
微生澈側目看向晚,細長的眼睛微眯,冷冷道:“我比你早認識他整整十二年。”
言外之意,他比她更瞭解折蘭勾玉。向晚盈盈一笑,她這不也是隨便找的理由麼,總也不能實話實說,只得強撐一句:“師父確實閉關七日,想必大人也知道,若閉關被擾,後果甚是嚴重。”
“你以為攔得了我?”
向晚笑,挑了挑眉,卻是毫不示弱:“師父囑我閉關期間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自是攔不下大人,但師命在前,若折蘭府都護不了師父一個閉關時的清靜,那玉陵豈不成了險地?”
微生澈倒意外的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微眯著眼又打量了向晚一眼,忽而走近,修長白淨的手指在她的眉尖輕輕一點,又迅速抽離,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眉順而潤,他終究對你動了心。”
向晚抬眼看他,眉微蹙。這一句話,她確實沒聽懂。
微生澈自不會解釋,說完轉身便走。
第五卷第十章
晚飯時向晚問了管家,才知微生澈出了折蘭府,該是去了杏香處。
此前微生澈替杏香贖了身,並未帶她一道回夜明,而是留她在玉陵,只不過置了屋業配了下人,讓她生活無憂而已。
向晚與鍾離一道吃完晚飯,又與他說了會話,補習了一些功課,看看時間差不多,便回主院。她雖然也不能進去打擾折蘭勾玉,但已經五天了,裡面動靜全無,心裡不是不懸著的。即便看不到折蘭府玉,每天晚上在外面守一會兒,心裡也會好受些。
侍衛嚴嚴守在外面,向晚怕打擾了裡面兩人,也不進去,只靠在門邊思念。
五天時間,並無異常,該是一切都順利的吧。
可是外面,卻是一團的亂。她再一次被後孃訂下了親事,玉陵城又湧進很多奇怪的難民,金陵的折蘭老爺與夫人眼見著也快到了,微生澈已經到了玉陵,並猜到了折蘭勾玉閉關的異常,到時候全員到齊,陸羽雪定也不會輕易讓她好過。
不過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折蘭勾玉身體重要。他該沒事的,有莫前輩在,他自己又不簡單,月見半魂的毒該能順利解除。
有輕微的聲音,向晚抬眼,眼前人影晃動。灰色與黑色身影交纏,由遠及近,向晚只一眼,便認出黑色身影正是微生澈。
沒想到他竟然不死心,在她那番話之後。向晚心裡怒火騰地升起,抄起一旁的夜盞,便狠狠往交纏的身影扔去。
身影分開,侍衛險險接住夜盞。向晚一氣跑到微生澈跟前,揚手一甩,卻被微生澈半路攔下。
他身上有酒氣,一如那天晚上。細長的眼睛看著她,一手用力捏著她纖細的手腕,卻不說話。
“你們先退下!”向晚對著侍衛輕喝,一干人瞬間退至折蘭勾玉的閉關房四周。
向晚另一手迅速取了懷裡的小摺扇,狠狠拍向他抓著她手不放的手。他手一避,她的摺扇已轉變方向,抵上了他的肩。
只是抵著他的肩,不算太過冒犯,聲音卻隱著濃濃怒火,冷聲道:“你若真敢誤了師父的閉關大計,我便讓你從此與他相見不如不見。”
他一怔,如勾的眼睛半眯,意味不明的看著向晚:“憑你?”
向晚倒笑了,收了摺扇,說不出的嬌俏:“是。眉順而潤,原是非處之兆,大人眼尖,竟是一眼看穿。大人比誰都瞭解師父,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所以……”向晚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方一字一字緩緩道,“所以我決定,若是大人還要不顧一切的闖關,如此英勇又執著,我便決定放棄師父,轉而愛上大人,從此跟著大人走了。”向晚話至此一頓,仰臉挑眉,笑道,“大人你說,以師父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跟了別人,而這別人還是他的好兄弟,會如何?”
不管爭取還是成全,心結再所難免。
他身上的殺氣如此明顯。向晚卻是不甚介意,半月明眸彎成弦月,淡淡道:“大人又想殺我了?可惜早些年大人沒把握機會,從此這一個念頭還是趁早抹去的好!師父不會讓我平白死去,以師父的能力,若我冤死,又怎會查不出真兇?”
微生澈看著向晚的眼,愈發的冷。
向晚盈盈一禮,不卑不亢:“還有兩天師父便可出關,煩請大人耐心等兩天,師父出關,我定第一時間親來稟報大人,還望大人體諒海涵。”
“你真以為你配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