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又笑:“若生的是閨女呢?”
“這……”
“不能這或那的,是閨女你也得收她為徒,不然我可不依。”她笑,拿莫前輩調侃,“前輩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當前輩的徒弟?”
莫前輩一怔,慌忙擺手否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既如此,我便當前輩答應了。”向晚眉眼盈盈,偎在折蘭勾玉懷裡,說不出的柔美溫婉。
主院花園裡春陽暖暖,空氣中已有春天的味道。不知不覺已是二月天了,鍾離開始去學堂上學,而微生澈,自從她懷孕之後便再沒看到過他。一如他來的時候,來時無通知,去時亦無告別。
或許他只是沒與她告別。
他自是不會與她告別。
大婚定在三月三。
二月末的時候,樂正禮急匆匆趕來玉陵。他當然要來參加婚宴,不過這一次過來,又多了份逃避,所以來得早了幾天。
恰折蘭勾玉與向晚出府去杏林坡,樂正禮晚了一步,聞此便在侍衛的指引下,也急吼吼的趕去杏林坡。
子墨的速度不一般,再則向晚有了身孕,與折蘭勾玉坐的是馬車,馬車悠悠至啟明山腳下,兩人方下馬車,便遠遠地見一騎飛馳而來,湊近,正是樂正禮。
“表哥……小晚……”飛身下馬,氣勢不凡。
不過現在向晚有了身孕,折蘭勾玉忍著怒氣一攬向晚瞬間退到三米開外,才沒讓自己一掌將一時猶不能止步的子墨斃命。
“呃……表哥……”
折蘭勾玉攬著向晚轉身上山,扔下一句:“小晚現在有了身孕,不比尋常。”
樂正禮又回不過神來了。他只知表哥要完婚,卻不知向晚懷孕之事。而且,向晚既有了身孕,表哥怎麼可以還和別人大婚?
“表哥……”
向晚示意折蘭勾玉先行一步,而她落後幾步,待得與樂正禮並行,方對著他笑道:“婚事,也是我樂見其成的。”
“小晚……”
“有你這一聲報屈,我已經很感動了,別讓我覺得自己錯過了良人。”她笑,有調侃的味道。
樂正禮臉上一紅。這一刻亦是明白,向晚又與以往不同了。其實大家都在慢慢轉變,只是這種轉變是成熟,還是屈從,有時候卻是連自己都不能明白。就像他,借這樣一個機會,暫時給自己一個喘氣的機會,回去封地,也同樣得面臨大婚的問題。
“有心事?”
他訕訕一笑,微微羞澀。向晚總是能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歷來如此。
“說起來,今年你也該大婚了吧!”她感慨,低低嘆一口氣,因為想到金三佰。
他沉默,她扶了他胳膊,小心地往上走,似自言自語:“你也是在為這事煩惱麼?”
他微微一震。她低低安慰,聲音有一種讓人定心的力量:“如果心裡有結,便去找她吧,至少當面說清楚,也免得日後想來後悔。是錯過,是繼續,且看天意,看各自緣份。”
其實甚是顯淺的道理,貴在她歷來的不卑不亢與波瀾不驚,清清淡淡,別有一翻透徹韻味。
他雖也明白這個道理,卻是心有猶豫。如今被她淺淺一點,便忽然有了勇氣。樂正禮側過頭定定看她,這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只是從小到大,又分明讓他感覺她嬌柔表像下柔韌而又堅強的力量。
說話間,已至杏花林。
向晚鬆了樂正禮的手,緩步走近,展顏。
這一處杏林,可謂是她最愛的秘密花園。而今正是杏花時節,有別與之前,這一次,她不過甫站在杏林口,無風裙裾飄飄長髮飛揚,萬千杏樹,竟是瞬間悄然綻放。
饒是折蘭勾玉此前幾年見過不少類似場景,這一次,卻還是小驚了下。而樂正禮,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
向晚心裡也是震驚的。她並未用仙訣口令,這一回,杏花仙子的跡像愈加明顯,簡直到了不能忽視、亦無法遮掩的地步。
這不是好事!她心裡泛起陣陣不安,一時竟不敢移步入林。
“小晚……”
向晚茫然轉過頭,失神之間也沒聽清剛才是折蘭勾玉喚她,還是樂正禮。手緊握拳,才忍著沒嘗試仙法之力,身體卻明顯感覺回到了天界杏花仙子的時候,輕盈得不行。
“怎麼了?”折蘭勾玉眉微皺,向晚的臉色很不好。
向晚搖頭,先是看向樂正禮,讓他入林替她折幾枝杏花,又看著他入林,方低低道:“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