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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過的人也不少,但從沒有這樣累贅的讓自己身邊多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

這都該歸功於他的表弟樂正禮,或者也有初見時那讓他震驚的一幕的原因。

他想,既然他與向家毫無淵源,那麼初見時的那份巧合確實詭異了點。一個千里之外的八歲大的孩子,從未見過他,卻在牆上畫了他的畫像,還用枝條使勁抽打他的畫像,並且知道他的名字裡有個玉字。

直到第二天上路,向晚都沒有問折蘭勾玉與樂正禮的來歷、名字、身份、此行的目的,最後會落腳在哪裡。她身上有一種這年齡孩子不該有的坦然,遇事時的坦然,以及接受與適應能力。

她身上是緋色的乾淨衣服。這一次騎馬,她稍稍將身子往後靠,不再擔心自己的衣服會弄髒身後人的衣裳。她將小小的身子縮在身後人的懷裡,小手緊緊攥著馬鬃,騎馬的顛簸,她已有些適應,不再是昨日那般受罪。

她已經知道身後人不是玉帝。雖然他們長得很像,但他不是那個衝她發怒貶她下凡的玉帝。被貶下凡,再次修行,再苦再累她都得自己承受,玉帝又怎會出現救她?而且玉帝在天庭,玉帝不會騎馬,玉帝的手上不會有摺扇,玉帝不會對著他笑。

一路向南,最開心的莫過於樂正禮了。他這一次跟著表哥出來遊學,又覺得是自己救下了向晚,心情自是不同了。一路上嘰嘰喳喳,隔著一匹馬的距離與向晚對話。

“向晚向晚,你還不知道我和表哥的名字吧?我表哥叫折蘭勾玉,我叫樂正禮。”

向晚在折蘭勾玉身前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我們出來遊學,表哥明年年滿十六,就要上京受封了。”樂正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折蘭勾玉阻止不及,回頭一想,向晚既是他的人了,知道這些也無妨。

向晚還是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向晚向晚,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你聽說過折蘭家族,聽說過玉陵君折蘭公子麼?”樂正禮對向晚的反應表示不可思議。

向晚還是點了下頭,依舊沒有說話。

想起這一路過來,包括向晚的孃親,一聽到折蘭二字,莫不下跪直呼大人。樂正禮本以為向晚沒聽過三大家族,不知複姓所代表的權勢與尊貴,沒想到她聽過,知道三大家族的她對他們二人的身份竟是這麼平靜的表情。

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在風神國,複姓是尊榮、地位與權勢的象徵。平民百姓遇到複姓家族的人,一般都以大人稱呼,斷不敢直呼名諱,而不管對方是否真任官職。遊歷幾月有餘,雖然兩人儘量隱瞞身份,但他二人穿著氣度,尤其折蘭勾玉手中的那把玉柄摺扇,腰際的蘭形玉墜,有眼尖的認出他們的身份,莫不伏地以拜,再不濟也是恭敬奉承的。如向晚這般,倒真真是頭一回碰到。

樂正禮討個沒趣,摸摸鼻子,身下馬兒加緊腳步,與折蘭勾玉的並行,側過頭繼續問道:“那向晚,入冬之前我們得結束遊學趕回家,到時候你跟表哥回家,還是跟我回家?”

樂正禮對這個自己救下的人兒充滿了好奇,並覺得幫人幫到底,送佛救到西,自己對向晚的未來,對向晚接下來的人生,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向晚終於側過頭看樂正禮,又拼命轉過身子看身後的折蘭勾玉。他高高大大,坐在馬背上,一身衣裳暖白如玉,臉上是慣常親切溫和的笑容,騎馬的時候手中的摺扇放在懷裡。她仰著脖子看他,太陽照在她潔白如瓷的小臉上,額頭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臉在緋衣的映襯下紅撲撲的。

她的身體該是好些了,折蘭勾玉安心的想著。難得她從小經歷這些還能有一身細白的面板,只是雙手雖柔軟,卻有不屬於孩子的微微粗糙。

她就這樣扭著身側著臉仰望著他,尖尖的下巴有優美的弧度,眼睛大大的,是最美的半月形,黑黑亮亮,如一汪潭水,有些深。

她在等他的回答?

“向晚?向晚?”樂正禮得不到回答,很是氣悶。

折蘭勾玉微笑的看著向晚,伸出一手,將她的臉轉回原位。

於是向晚繼續沉默。

“呃,表哥,她為什麼一直不理我,不跟我說話?”樂正禮不樂意了,大呼小叫,覺得自己是受不了不公正的待遇,“她明明會講話的,可是一直不理我。”

“那我可沒辦法了,她也沒跟我說話呢。”折蘭勾玉笑,雙手一抖韁繩,加快速度。

一旁樂正禮急急跟上。他們要在天黑之前進城。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