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讓他以後向姐姐學習的話,便端著一盆子的碗出去了。
小離扯著向晚的衣角,抬頭看她,神情似懂非懂。向晚彎身,抱著他出門,兩人又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小離便被叫去洗澡了。向晚站在籬笆旁,折了根柳枝,無意識的對著籬笆一甩一甩。
“小晚,小晚……”樂正禮的聲音。
向晚停下手中動作,看向聲音來源。
樂正禮慌慌張張跑過來,圓圓的臉蛋有些紅紅的。他比向晚大四歲,向晚卻經常覺得他比自己小四歲,孩子的天性還未在他身上退卻。現在的他,離受封還有四年,只不知這四年,他能否跟折蘭勾玉一樣,變得成熟而內斂。
“小晚,表哥說我們晚上要同住一間房。”
“我們?”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向來一人一間的。
“是啊是啊,我們三個。”樂正禮不知是興奮,還是惋惜,看著向晚,眼眸晶亮。
“哦。”向晚應了聲。
自從折蘭勾玉決定將她帶回家後,她好歹話多了點。雖不主動,至少對話的時候有個回應。
“小晚,可是男女授受不親耶!”樂正禮也不知是個什麼邏輯,只覺得向晚這麼平靜的反應,他挺不能接受。
向晚不由多看了樂正禮幾眼,看得他一陣心虛,半晌才道:“你動壞心思?”
樂正禮手忙腳亂的搖頭,舌頭也有些打結:“不……不是……”
“禮。”不知何時,折蘭勾玉已站在樂正禮身邊,手中摺扇一開,看著向晚,笑如春風。
“表哥,表哥,小晚剛才誤會我,你快幫我解釋。”樂正禮看到救星,忙求救。
他很無辜的,知道三人同房的訊息,不過想得多了點,覺得對向晚挺尷尬的,於是巴巴地跑過來告訴她,全然不似他表哥那般坦然。
“禮你先回去。”折蘭勾玉的摺扇敲了記樂正禮的肩膀。
樂正禮摸摸頭,來回看了看向晚與折蘭勾玉,臉上五官皺了皺,摸著鼻子轉身走人。
“如果不方便,我們可以另想辦法。”折蘭勾玉看著向晚手中的柳條,想起初見她時的情景,漂亮的眼眸眯成彎彎一道弧。
向晚低頭一忖,搖頭。她對這個沒什麼概念,以前在家她是一個人睡外間,爹孃和弟弟住房間,後來跟了折蘭勾玉,都是一人一間客房。現在情況不一樣,主人家一共才三間房,三世同堂,能挪出一間已是極限。
“小晚今年幾歲?”
向晚側頭看他,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答道:“八歲。”
“回到玉陵,給小晚請個先生吧。”折蘭勾玉摸了摸她的頭,笑。
她是個奇怪的孩子。他一方面並沒有將她當成單純的孩子,另一方面又覺得她比誰都單純,不必受界於世俗。知道她是個女孩子,面對她時又難有男女意識,就好像她天天坐在他身前與他共乘一騎,他並沒覺得不妥。
“先生?”不是由他教她讀書習字學畫麼?雖無師徒名份,卻有師徒之實。
“雖然小晚是個姑娘家,但讀點書習點字是件好事,請個先生回來教小晚很不錯。”這段時間教向晚,折蘭勾玉發現她很有天分,雖從未上過學,但這些東西他只一教,她便領悟,並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他不是古板的衛道士,所以從未主張“女子無才便是德”;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所以從不會因著別人的出色而坐立不安。
不過他雖不刻板,卻也從沒在一個女孩子身上花過丁點心思,以後也沒有花這個心思的打算。
向晚是個例外。
“你不教我了麼?”向晚抬頭,神色平靜,半月眼眸黑亮靜深,問得很認真。
可是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向晚,折蘭勾玉忽然有些回答不了。他覺得如果自己點頭,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明明她的聲音和表情俱是平靜的。折蘭勾玉一陣犯暈,臉上的笑容也有了自我玩味的味道,猶豫了一下,方道:“畫還是我來教。”
向晚心裡“哦”了一聲,低頭一想,復又抬頭問他:“那我怎麼稱呼你?”
折蘭勾玉覺得自己的下巴還在臉上那簡直算是一個奇蹟了。這一路過來近兩月,向晚這時候才想起稱呼問題,他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回想一下,心裡也是奇怪的。向晚雖然話少,但每天必要的對話還是有的,稱呼問題難道一直沒商量解決過?商量了向晚跟誰回去,商量了向晚該以什麼身份跟他回玉陵,稱呼問題難道一直被忽略了?
他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