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龍姒裹一路履步無聲,遲遲愣愣,沒了平素的歡顏,如今背影見來卻傷感如此。
頓步,回眸。
一院芳華,更吹落,飛花滿天,飄飄蕩蕩道不盡痴眷,紅白繾綣在天際染成一片動人心魂的紅,抵死纏綿。
長衣袖作舞,在風中翻動,好似心中風起雲湧。
時間改變了你我的距離,卻留下了你為我築夢影子。
你叫我,該如何故、作、灑、脫。
“公主,有報。”一影如鬼魅般顯於身後,斷了她思緒。
她默然轉身,抿著唇,面色已然冷硬如冰,不帶一絲表情,“帶路,書房。”
——
一室之內,古籍史冊如山呈東西環抱錯落,中空置一案桌,筆墨紙硯俱全,只待主人。
龍姒裹渡步入室,於案前坐下。黑影身子一曲,俯身拜禮,
“講。”龍姒裹道。
“喏。”
復從懷中抽出一張卷軸遞於夢洄,邊道,“此乃千年前軒轅大帝初定天下我等收集之報。”
待夢洄呈遞於龍姒裹案前,他繼續道,“據查,故事遠不止於此,西烈國乃仙人後裔。”
龍姒裹一展信函,一目十行飛快略讀。
想是這千年前西烈國主與一仙人相愛結合,誕下皇子留於人間,仙人受了天譴之責,被上尊者打入地獄永不超生。此事怪不得大哥等人不知,不想卻根本無人稟告。
“故西烈滅國,族人貶入賤籍已是千年光景。”
龍姒裹頷首,夢洄道,“千年前之役始末端倪,可有訊息?”
“古史道,東歌揮兵向南,南越降,為屬國,後西進滅‘烈’,北辰根本不是中立觀望,而是背信使然。”一道信函覆又呈上。
展信一看,往事忽而漣漪成行。
良久。
“退下吧。”聲音沒有高低起伏,不太經心的模樣。
待來人隱去。她彎起唇,閉上眼睛,掩住眼中的起伏,不語。
我想,我有答案了。
正文 104回 塵寰天下(五)
當夜,皎皎明月懸於高空,暮春時節的東歌擁有著天下盛極的水蓮,幾乎每戶人家的池水都能種上一些。
月色漸深,湖上起了風,掠過院落高低桃樹,簌簌有聲。
檸願蹲在池畔點上了蓮燈,曳曳燭光,襯著有時風過,蕩了一池。
俗世的喧囂與浮躁,奈何與彷徨似都消融在這如水簾燭月之中。
龍姒裹依著塌,瞧著檸願忙活,心情也是安逸。
“公主,我聽天庭的老神仙道,人間有個傳說,將著蓮燈襯上燭火,只要它能游出城外匯入河中,河神見了,定能為其實現願望。”
夢洄不禁低低一笑,“這裡有個比河神還厲害的神仙你不許願,偏叫河神去,真是個笨蛋。”
“那、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神仙。”
“就是不一樣嘛。”
龍姒裹唇邊盈渦,卻是不開口。
歲月靜好。
如若沒有一切是非,如果自己還是當初年少心態,這裡早已是勝過天堂。
師父的咒,定是要尋上那千年一帝的,當年他戰跡天下,得了顆煙嬈陣天之石,後將其收藏於內。只要得了那石子,附加自身的煙嬈之力,師父的咒定能解。
這千古一帝已然轉世。這天下早已不甚太平。
想著,也只有這一辦法了。
一個天下與一顆石子。似乎是個不難的抉擇。
風漸大,欲之轉涼。
夢洄一看,喚了檸願,又轉身朝她道,“公主,我去拿件披風,檸願給你端藥,耽了時辰可不好,您先歇著。”
她頷首。待二人退下,又將視線轉向湖面。
風氣漣漪動蓮影,明兮、暗兮。
忽的念起幼時與二哥在天庭,一日嬉戲路經‘菩提神殿’,那用梵音而唱的詩。
‘雜草應除花易謝,色身為樹亦是空,
相逢一笑如淨土,一念清靜蓮花開。’
唯心淨土,法界性空緣起,因為萬法唯心,所以一念清淨,則佛土淨,如同極樂淨土蓮花開放。
有很多東西從腦裡湧了出來。漫天桃花飛灑,水蓮搖曳鋪滿整片水地。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於跟前細細端詳。
如果註定要我與你一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