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睜看著他死去,所以將全部的修為渡給了他,送他轉世。我又跑去找佛陀,求他救救我的孩子,我剜了骨掏了心,卻還是救不活他。”千萬年前,那風華絕代的一位傾世王妃,如今被歲月折磨的只剩一框皮骨,汙漬盤梭,滴著血淚,竟是那般穿腸的悲苦。
——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
那一聲聲反覆的梵唱不斷的迭聲詠誦又在耳畔響起。
伴著夢洄與檸願的哽咽,心間涼寒似冰。雙手緊緊攥起,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一切都是命,怎麼逃也逃不過……
“我答應你。”
“姒裹!”
“公主!”那是圈套啊!
龍姒裹澀然一笑,眸中的白蓮輕顫,抬手撫上那張歷經滄桑的臉龐,血淚滑下。
白絡,汝愛至斯,姒裹怎好再讓你魂斷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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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重華殿。
萬年碧鏨高臺之上,對坐二人。
“聽說今日魔界遣派的數千魔兵遭縫斬殺。”龍一最先出聲。
“不錯。”夜子碩隴眉,單手摩擦著那方密令小字,“而竟無人知曉是誰所為。”
“老二身處魔境卻也不可得知。”龍一望著他,壓低聲響,“然縱觀六界,能晃眼一瞬斬殺數千魔兵之人屈指可數。”
“你是指?”夜子碩眯起眼。
“我希望不是。”
“不會是姒裹!”殿門外,傳來一道輕響。
二人抬眼望去,見瓊光蓮步走來,一襲金絲白紋雨霧長裙,聘婷秀雅,娥娜翩躚,唇不點而紅,額間桃瓣三分,栩栩如生,仙裾飛揚間,美輪美奐。
“瓊光來了。”龍一頷首。
“不會是姒裹。”她重複,“姒裹現在人間不知曉不說,何況她身體善未痊癒,怎有力斬殺數千魔軍?”
此話一出,夜子碩眉間凝重。望向天帝龍一,眸似深潭。
龍一沉吟,“你也曾聽說了……”他低嘆,“數千魔軍竟不留一絲活口,手段決絕。此種殺伐之事似是不出阿裹所為。”
“是啊,姒裹如此乖巧可愛,怎麼忍心下的了手。”瓊光道。
她根本不相信這是姒裹做的,她根本猜不透姒裹此舉的真正目的,只為守護天庭安慰?可邊境有龍二,還有妖界之人,她沒有必要身負重傷不辭萬里而來。
不!不可能,不會是她。
“可是,此舉只對天庭有利。除了是歸順六界之人,還能有誰?”
“陛下,有報!”一仙侍御雲而來,手持信箋,垂首於殿外。
“呈上來。”
“喏。”話罷單手揚風,信託雲而起,遞至龍一跟前。
他接過,手指輕揚,一道金光閃過,咒破,只見那信箋上的小篆金字依次懸起浮於上空。
“是他!”瓊光望之出聲,心下了然。“不想宮靈俊為了天庭竟斬殺數千魔軍。”且負了重傷。
龍一皺眉,眸色不定,心下沉鬱似有刀刃劃過,良久,開口,
“且說是為了天庭,還不如說是為了阿裹。”
這是一封來自萬里疆外的信函,上附妖界秘咒,只作上稟天帝之用。
信上寥寥幾行,有二稟。一道妖王之長孫斬殺魔兵負傷,原地修養幾日方可赴宴。二道其恐魔族留有餘孽未清,遂自請斷後。
字字忠懇,時辰不差分毫,且確是他妖界來天庭必經之路,容不得人作疑分毫。
瓊光見二人神色略顯沉重,心下一思索,嘴上緩笑了起來,“既是妖界除魔,你們還擔心其他作甚,怎麼?”她挑眉嬉笑,放送了口氣,“阿裹也到知情懂愛的年紀了,難道你們一個當哥哥的,一個作師父的還吃了那份醋不成。”
一句玩笑話,倒是消了殿上幾分濃重之氣,
龍一聞言笑了起來,袖擺一揮,空中懸字即作雲散,搖了搖頭,
“要真是喜愛阿裹便罷。”
怕就怕……
瓊光一聽,不樂意了,側目望了眼緘默不語的夜子碩,“這話不對,難道我們姒裹還配不得他感情?”
她又笑,“別把人都想得盡壞,宮靈俊文韜武略在六界也算得上是翹楚人物。何況這妖王之位眼看便唾手可得,加之其又效忠天庭,你這個當哥哥還有甚不滿意?”
話落,伸手撩了一下耳後的長髮,精巧地掩住眸中那抹深意。
她不是要推走姒裹,相反,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