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傳入姜小凡耳。

“誰？！”

姜小凡眸子閃過一抹精芒，驀的偏頭望向大荒深處。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小友無須擔心，老朽想請小友上門一敘。”

“嗡！”

一道灰濛濛的虹橋從大荒深處射來，直接落在了姜小凡的腳下。

姜小凡有些心驚，他能夠感覺到這座虹橋四周所瀰漫出來的神能波動，非常的平和。而正因為是如此的平和，他才為之心驚，這絕非玄仙可以展出的手段！

姜小凡皺了皺眉頭。

望著延伸到腳底的濛濛虹橋，他不禁有些猶豫起來。他現在是真正感覺到了這片大荒的可怕，竟然連超越了玄仙層次的強者都有，他本來以為這個地方最多就只有玄仙級數的存在而已，可是……

似乎看出了姜小凡的猶豫，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小友無須擔心，老朽對你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

姜小凡眼閃過一抹神光，最後還是點頭，道：“那就打擾前輩了。”

他踏上了前方的虹橋之上，虹橋載著他自主朝著大荒深處而去。他也看出了深處的存在對他沒有惡意，畢竟，一尊超越了玄仙境界的高手若想對他不利，如今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的掉，真要對他動手，他只能是一具屍體。

“呼……”

兩邊有淡淡的清風劃過。

姜小凡立身虹橋之上，己身未動，但是腳下的虹橋卻自主朝著深處捲去。不久後，他眼前的虛空浮現出點點符，自主朝著兩邊劃開，露出了一道虛門。

“**的小空間？”

姜小凡心暗道，略微有些吃驚。

雖然早已經猜到了聲音的主人非常強大，但是現在真正見識了這樣的手段，依然還是忍不住驚訝。開闢一個小型的空間門戶，玄仙修士絕對不可能辦到，唯有三清級數以上修士才有這個可能，且會很難。

前方是一片略顯清幽的小院子，和姜小凡想象的完全不同。院子央是一張小石桌，桌上擺放著一些靈果和兩杯清茶，最前方立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見過前輩。”

姜小凡落地，對著眼前的老人行禮。

老人眼神略顯深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對著他微微伸手：“坐。”

姜小凡點頭，於石桌前坐下。

“不知前輩……”

他望向對面的老者，有些疑惑。

沒有回答姜小凡的問題，白髮老人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壺，替姜小凡斟了一杯清茶，這才徐徐的道：“你在紫微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對這個時代有何看法？”

姜小凡微微皺眉，不知道這老人想說什麼。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理解：“璀璨，混亂，萬靈爭鋒，最後一人得勝，代價會很大。”

白髮老人有些意外，而後點了點頭，道：“小友非常人，璀璨和混亂，這個時代的特徵誰都可以看的見，但是最後的代價卻不是誰都會去想的。預言時代，一人證得天道，但是死去的英傑，會很多，很多……”

他一連說了兩個很多，足以表示這個時代會死去很多人。

“英傑，的確會死很多，但是……”姜小凡點頭，而後話鋒一轉，整個人鋒芒畢露，道：“既然想要踏上這條路，怎麼可能沒有死亡。如果一開始就抱著失敗還能存活下來這樣的想法，那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要失敗。”

“對於普通人，輝煌或許不需要血水和屍骨來堆砌，但是對於修者而言，哪位強者的輝煌不是踩著血水和生命而來？沒有死亡，哪裡來的輝煌，既然踏上這條路就該有基本的覺悟，如果不想流血，何必要修行，凡塵不是很合適嗎！”

自他踏上這條路以來，經歷了太多，戰過了太多，也知道了太多。

修行，這本就是一條逆天的道路，與人鬥，與地鬥，與天鬥，唯有達到傳說的天之領域才能夠徹底超脫出來。這是一條佈滿了荊棘的殘酷之路，怎麼可能會沒有血水，怎麼可能會沒有屍骨？

越是璀璨的大世，死亡就註定會越多！

白髮老者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姜小凡的轉變這麼突兀。稍後，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眼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讚賞，幽幽的道：“是老朽落了下乘了，天道……終歸是要有犧牲的……”

姜小凡皺了皺眉。

他感覺老人最後一句話有些深奧，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