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相信!”
石室的男子依舊在咆哮,聲震長空,一雙眸子赤紅如血,幽暗的魔氣彷彿自那上古的魔域湧動而來,yu要毀滅世間萬靈,他整個人沉浸在無邊的狂暴。
“小輩,你省省吧。”
“那個老禿驢人不怎麼樣,但是的確很強大,這些封印你衝不開的,白白耗損了生命力。”
“這個小輩很不錯,資質很可怕!”
“快要比得上當初那些人了。”
這座地牢大大小小的橫立著數十座石室,每一座石室都鎮封著一個邪靈,其有人族的魔頭,有死亡的鬼尊,有兇惡的妖獸,每一尊都極可怕。
姜小凡在艱難的抵擋,渾身疼痛,彷彿要散架了。這樣的氣息太過恐怖了,他實在難以置信,這個男人怎麼會這般強大,被鎮封在石室都能有這種威勢。
冰心被姜小凡擋在身後,她抬起頭來,望著眼前這個並不算多麼高大的男子,那雙玉眸有異樣的光彩在流轉,怔怔出神,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間升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淡淡的開口,道:“一劍破天冷青揚。”
這句話並不響亮,甚至沒有能夠傳出多遠,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句話,短短七個字,卻彷彿帶著一股神秘的魔xing,如同是一張鎮魂符,瞬間讓這座地牢的恐怖魔氣潰敗,消散的無影無蹤。
“一劍破天冷青揚……”
石室的男子剎那間安靜了下來,赤紅的雙眸漸漸恢復了人類的sè彩,他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呢喃個不停,枯瘦的軀體後退,一雙大手被灼燒焦黑不堪,連骨頭都能夠看得見了,他身上的氣息再一次狂暴起來。
他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神識之力足以覆蓋萬里蒼穹,縱然被鎮封此地,神識受限,但也依舊可以一眼看穿虛實。冰心所說屬實,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只是這個訊息讓他如何去承受,怎麼去承受,他的心在流血。
“一劍破天,一劍破天,哈哈哈哈……”他瘋狂的大笑,如同想起了什麼,滿頭黑髮狂舞,但是那雙眸子卻有滾滾晶瑩滴落,順著臉頰流下,沾溼了臉龐:“一劍破天,沒有了你,我還要破什麼天!破天又有何用!”
無盡狂亂的魔氣在這方空間震動,直到三個時辰後,這裡才漸漸安穩了下來。
這一刻,石室的男子彷彿瞬間蒼老了萬年,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jing氣,無力的垂坐在地上,雙眼再次變得迷濛,猶如失去了光明,帶著些許哽咽,喃喃自語:“凝若,凝若,什麼,什麼……。”
這片空間的可怕威壓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姜小凡眼前,這個剛剛魔威驚天的恐怖男子,此刻彷彿是一個失去了意志的脆弱男人,讓他突然有些心酸。
“當年她懷了你個孩子,也同時染上了你的魔xing,在誕下子嗣不久,那潛在的魔xing力量復甦,一生修盡數潰散,生機慢慢被那股魔xing吞噬。”冰心走上前方,望著石牢的頹廢男子,冷道:“她死了,因你而死,而了她,師傅足足悲痛了一年,白髮叢生,道心幾乎崩碎!”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石室的男子痛呼,用力的撕扯透發,哽咽的道:“當年,我應該可以想到的,以她的xing子,怎麼可能會拋下還在襁褓的元兒不顧,怎麼可能會離我而去!”
“她已然知曉自身的情況,她是不想我們難受,可是什麼,什麼不告訴我啊!”他身上的氣息又一次凌亂起來,雙眼變得有些赤紅,充滿了恨意和不甘,但是更多的卻是深深的自責,拽緊了拳頭,指甲都陷入了肉裡:“該死的古經,詭異的魔xing,讓我走向一條不歸的魔路,害她身死,我恨,我恨啊!”
天魔宗主戰力蓋世,當年戰遍紫微無敵手,何其強大!然而就是以他那般強大的修,也依舊無法壓制住那股魔xing,又何況是因破碎元yin而虛弱不堪的柔弱女子,她沒有入魔,但是生命源卻被那股魔xing吞噬的一乾二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室的男子漸漸恢復了過來,頹廢不堪,抬起頭來望著冰心,顫聲道:“你和她,你們,同樣的師傅,難怪,難怪氣息會那麼的相似……”
“凝若已經不在了,是我害了她,是我該死……”他的眼充滿了愧疚,張了張嘴,道:“你的師傅,那位前輩,晚輩對不起她,她老人家還好嗎?”
上一代冰宮之主名凝若,是冰心師傅的第一個徒弟,就如同對待冰心一樣,那位老人家一直把凝若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萬般疼愛,百般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