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冷笑,道:“有良心?你想得太簡單了,劉老雖然修為全失,但是本源識海還在,一旦被修者發現,很可能會從其神識海中獲得門派的諸多隱秘,皇天門送出一座青山,看起來是大恩,實際上就是將劉老軟禁起來。”
唐佑接過話來,道:“而且你也看到了,劉老的身體很虛弱,仙家門派,不會有凡俗界的煙火米菜,身體所需都是以丹藥供給,我們無為峰雖然也有,但是卻少的可憐,每天只有兩粒辟穀丹,對於我們來說,就算是一天一粒辟穀丹,也連飢渴都難以解決,更何況是劉老這樣修為受損的人!”
兩人沒有對姜小凡隱瞞什麼,告訴他劉老修為未曾失去前,在皇天門中是長老,雖說他身份尊崇,但是卻沒有什麼架子,相反平易近人,所以很得人心。
對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皇天門一些主導者雖然不希望老人家活下去,但是卻不能直接下黑手,他們想要以這種手段將老人家拖垮。
“那剛才…”姜小凡有些發愣。
林泉嘆了一口氣,道:“你也想到了,老人家其實知道這些事,平日裡我兩人都只要一粒辟穀丹,剩餘的一粒留給劉老,可是老人家太善良了,雖然當時收了下來,但是自己卻不捨得全吃,在夜裡的時候,每隔幾天會悄悄的餵我們兄弟服下一粒辟穀丹,他老人家以為我們不知道,其實…。其實我們都知道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在說到這些事的時候,兩個鐵血男兒,眼睛也不禁有些通紅,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姜小凡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懷中的那粒微不足道的辟穀丹,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沉重起來。
“那些王八蛋!還他媽有人性嗎!”他握緊了拳頭,突然想揍人。
兩人苦笑,仙道門派哪有人性一說,對於那些上位者而言,他們這些人只是工具而已,有價值的時候,會好好的對待,然而一旦失去了作為工具的價值,那就只有丟棄一途。
唐佑兄弟其實沒覺得有什麼,本來也算是自己犯了錯,到哪裡都一樣,只是替劉老不值,老人家大半生都獻給了皇天門,可是到頭來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姜小凡有些沉默,他突然覺得,所謂的仙道門派,比凡塵界還要殘酷,他想起劉老,就如同林泉和唐佑所說的那般,平易近人,非常的慈祥,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曾經還是一個修為高深的長老。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林泉兩人,問道:“這座山上,有一些小動物什麼的嗎?比如鳥啊,兔子啊什麼的。”
兩人雖然不知道姜小凡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點頭,無為峰雖說是一座荒山,但是畢竟也在皇天門所在範圍內,山上還是有不少動物的,而且比凡塵界的更多了一股靈氣。
姜小凡點頭,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兩人,他想在今晚燒一些野味,給老爺子開開葷,調養一下身子骨。
得知姜小凡的想法,兩人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他們不懂得怎麼弄。
“沒關係,我會!”
姜小凡大笑,他是孤兒,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會掏鳥蛋,套野兔,他也自然會,不過,別人是因為好玩,而他是為了生活。
三人都是修者,抓幾隻小動物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很快,破殿之前,火堆生了起來,兩隻野兔被架在上面,不久後就傳出陣陣肉香,被烤的金黃油亮,看上去非常誘人。
三人將劉老扶了出來,老人家看到眼前場景,起先有些詫異,不過稍後似乎也知道了這是三人的心意,臉上笑意更濃了。
“真香啊,沒想到姜兄竟然有如此手藝,劉老,您一定要多吃一點。”林泉撕扯一隻兔腿,吃的滿嘴流油。
“好,好…”老人臉上始終掛著笑。
四人圍在火堆前,吃著烤兔,有說有笑,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像是一家老小,有一種親近感,很溫暖。
然而在這個時候,卻有礙眼的人出現,破壞了這股溫馨的氛圍。
無為峰上空,一道神虹降落而下,這是一個身穿藍衣的青年,約莫二十五歲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傲氣,點指姜小凡幾人,教訓道:“我皇天門乃是仙道大派,爾等卻在這裡引凡火烤臭肉,穢濁我皇天門仙氣,成何體統。”
“這位師兄,你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吧,我們只是在這裡燒些野味,哪裡會汙濁到門派的仙氣?”唐佑鄒了鄒眉頭。
藍衣青年沒有想到,這無為峰一個入微三重天的弟子,竟然敢如此頂撞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喝道:“放肆!我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