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垂首站在那裡一聲不吭,葉錦輝盯著她看了幾眼,突然道:“是你把我和師姐的談話告訴四爺的吧?”
碧荷瑟縮了一下,點頭認了,“並不是奴婢主動說的,而是四爺吩咐的,無論奴婢聽到劉姑娘說了什麼,都要如實告訴他,不然他就拔了奴婢的舌頭。”
這確實像是楚璃會做的事。
葉錦輝疲倦地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
劉美麗也是為了自己好,又是自己的師姐,當然會護著自己了!但碧荷受了自己的賞識卻轉眼做了出賣自己的事情,葉錦輝覺得不能忍,可又不能因為一名小小的下人鬧起來,葉錦輝想了一下,直接找了楚璃,“碧荷這丫頭我挺喜歡的,但她年紀也不小了,你身邊要有合適的人,就找一個讓她成親吧,也算一份恩典。”
哪想楚璃卻道:“這事你安排就好。”
葉錦輝便笑了起來,“若要我安排,我會放了她的籍,給她找戶清白的人家嫁了。”
楚璃:“也隨你。”
葉錦輝便真將碧荷的賣契給了她,做主嫁到了漕幫的一個幫眾,但此時已經到了除夕,就算她不忙但別人卻是要準備過年的,此事唯有暫時耽誤了下來。
不過這時候各種鋪子都放了假,他夫妻二人又沒什麼親朋友好友,或者說葉錦輝根本沒溶入到京城貴婦的圈子去。外面倒是有不少閒言碎語,不外是說楚大將軍的夫人長得雖然不錯,但是攏不住丈夫的心,光天化日之下她的丈夫竟然帶著在萬梅觀賞梅花,更有謠言說楚大將軍只愛男人不愛女人,成親了小半年居然根本沒有和妻子圓房!
當然,葉錦輝並沒有聽到這些流言,或者應該說楚璃已經吩咐過了,這些汙七八糟的東西不能傳到楚四少奶奶的耳中,汙了她的耳朵。
但查這些訊息的來源,竟然查到了葉錦輝那幾個在如意坊做事的陪嫁丫頭身上。
“直接給她們灌了啞藥,安排到北地的分號裡去,若少奶奶問起,你們自己找理由。”
那京城分號的掌櫃眼力甚好,一眼就看出東家不喜歡這幾個丫鬟,直接陪笑道:“若是少奶奶問起來,老朽就告訴她,她們嫌京城呆得太久,覺得沒意思,想去領略一下北地的風光。”
楚璃這才略略地點了個頭,腳步輕快地家去了。
其實,算起來楚四少奶奶也到了京城有好長一陣子了,楚四爺又是顯貴,但整個京城的夫人太太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目睹過楚四少奶奶的真容。
也有傳言說楚四少奶奶長得醜,但更多的說法是楚四少奶奶傾城傾國,所以楚四爺才一怒為紅顏,若不是駱家報復楚四少奶奶的孃家,楚四爺根本不會逼著真宗皇帝退位禪讓。
這訊息如長了翅膀一般,立刻傳遍了大江南北。
葉錦輝的訊息雖然有些閉塞,但並不泛取得訊息的渠道,很快也知道了這個訊息,不由皺起了眉頭。
經這般一傳,豈不是說楚璃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
楚璃自不會傻傻地散播這樣的訊息的,而最有可能散播訊息的人就是柳家,可笑現在外敵未除,他們已經想著來對付他了!
無論這訊息是真是假,駱家知道這個訊息心裡肯定會不舒服,駱家若是和楚家鬥起來,柳家正好坐收漁翁之利,但是楚家遠在雲南,就算駱榮發想報復也沒有機會,而遠在京城的楚璃,他就更鞭長莫及了!
但是葉家卻在閩地,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葉錦輝越想越覺得擔心,人雖然在京城,但她的心早已經如長了翅膀一般,悄悄地飛回了閩地。
才過了正月初二,葉錦輝便和楚璃商量道:“反正我們在京裡也沒有什麼應酬,不如趁現在回泉州算了。”
楚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葉錦輝:“別人初二都回孃家呢,我昨晚做夢夢到自己的牙齒掉了,心裡總隱隱有些不安。”
她也不知聽誰閒聊,說夢到牙齒掉說明家裡的老人身體出了狀況。
楚璃本是有些不忿葉錦輝張口閉口“回”泉州,只覺得刺耳,後來又覺得回孃家這個詞似乎南邊和北地的習俗都一樣,也只得忍了。
反正早去晚去都是去,再說京城裡現在謠言紛起,楚璃自不會這般坐以待斃,倒不如沿途安排好,見機行事,又可以在某人面前博得一些好感,何樂而不為?
“行,就依你所言,明日出發。”
葉錦輝只是唸叨一下,原以為初八能動身就不錯了,哪想楚璃會答應得這般乾脆,但她確實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