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暗暗猜測,難道他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太過安靜,想換個方法找麻煩嗎?
不過,她現在已經非常忌憚這個人,自然不會去惹怒他,只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進步,等回去請教了鄭先生再回答楚四公子這個問題吧。”
楚璃好笑地搖頭,“說你笨,你還真是笨極了,棋藝當然要找人對奕才能進步得快,最好是跟不同的人對奕。”
葉錦輝恍然大悟,估計這人是太閒了,想找個人顯擺一下自己的棋藝呢,正巧自己除了跟鄭先生學棋之外,唯和四叔下過棋,正好可以拿他檢驗一番。
楚璃見她躍躍欲試,便笑了起來,“要不要我也讓你五子?”
葉錦輝直接搖頭,“四叔是長輩,自然不好跟我這後輩計較,表哥就不必了罷。”
其實,她是故意這般說的。
若論血緣,楚璃是自己的舅舅,但他除了打壓她,驅使她又做了什麼?
且不說她不會承認和楚玫的血緣關係,就算有朝一日她們母女的關係大白於天下,她一樣不會認楚家的任何人!
楚璃淡淡地看她一眼,“那便開始吧,你年紀小一些,我便讓你先走。”
葉錦輝二話不說,撿了白子就開始了,哪想三步棋之後便被楚璃逼得毫無任何還手之力,只得認輸。
“原來,四叔一直讓著我,為了讓我有興趣下棋,才故意讓我走了那麼多步。”與其說葉錦輝這話是說給自己聽,倒不如是說給楚璃聽。
和楚璃比起來,四叔簡直是太好了。
“照你四叔這種下法,只怕不等到回去,你已經覺得天下無敵了,在我們面前也算了,若是到了外面,怎麼說我也算你半個先生,豈不是丟了我的臉?依我說,你也不必縱著她,讓我來教她才好。”
後面半句,楚璃是跟葉思邦說的。
他現在又是葉思邦的先生,自然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可葉錦輝並不想和楚璃下棋,不由推脫道:“我的棋藝這麼差,豈不是影響了楚四公子的心情?”
楚璃卻是看也不看她,只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你若覺得不好意思,那也該想辦法多支撐一段時間才好。”
葉錦輝沒辦法,只好抽空打棋譜。
好在葉家在杭州的宅子自上次之後,已經被收拾了出來,葉老爺子還專門買了兩個粗使的婆子專門的打掃屋子,猛然從船上下來,到了這等窗明几淨綠樹叢生的地方,不由讓人心情無端地好了起來。
然而,葉錦輝的好心情只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
“在船上呆了這麼久,我都快呆得發黴了,好在現在上岸了,我和真真兒如今又跟著四公子學習,不如四公子在此住下,也好方便我二人隨時討教。”葉思邦說道。
他對楚璃竟是由衷的尊敬。
這也是最讓葉錦輝不滿的地方,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垂了眼睛地面。
卻聽楚璃道:“真真兒,你是不是不想我住在這裡?”
葉錦輝正做此想,嘴上卻不得不道:“這是哪裡話,畢竟咱們葉家的房子離港口近一些,若船上有什麼事也可以提前知道,又省得讓楚四公子再繞一圈去楚家的宅子,一舉數得。”一副我十分為你考慮的模樣。
楚璃笑得越發愉快,“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做那種不受歡迎的客人。”
葉錦輝看著楚璃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只得安慰自己道:就算是為了讓四叔多學些東西吧,她萬不能輕易地將人給得罪了。
可這麼一來,白芷豈不是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哪想到了第二天,楚璃卻告訴葉錦輝,“你那個白芷,我已經送到酒樓裡去了。”
葉錦輝不免又是一陣腹誹,然後才皺眉道:“那誰做飯?”該不會又是自己吧?他使喚她還真使喚上癮了不成?
果然,就見楚璃指著她道:“你想不想做?”
葉錦輝故做思考一番,才道:“我是很想下廚,可若是這般,你佈置的課業我便完成不了了!”
楚璃擺手,“那些只是船上的課業,但我發現你的字寫得太差了,特意買了些石材回來,你學一段時間的石刻,等有了腕力,字自然就會好些,不然也太丟我的臉了。”
葉錦輝卻有些懷疑,“上一次楚四公子還告訴我,要用掃把在地上比劃呢,如今卻要石刻?”該不是覺得她不想讓他住下想出的招數吧?
但她又覺得,似乎這種方式才是真的有用的。
葉錦輝的話大大地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