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辰提醒道:“要先用烈酒消毒。”說著從行囊裡掏出了一小瓶酒,解開了姚崐的衣衫,那肩膀赫然一排深可見骨的牙印,分外讓人觸目驚心。
但從頭到尾,姚崐居然一聲沒吭,反倒焦色地看著葉錦輝道:“麻煩金大姑娘幫忙看一下,真真是不是也受了傷。”
金芫:真真妹本就是我最好的姐妹,哪要你貓哭耗子,假好心。你若真對她好,她會一心想著要退了親事?
可現在卻不是計較的時候,因為她自己也擔心葉錦輝受傷了,檢查了一回,發現沒有,才輕輕地舒了口氣。
姚崐的問題她本不欲回答,卻又想到他是為救葉錦輝才受的傷,頓了一下,方道:“她以前跟我說過,她一看到血就會暈倒。”
姚崐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沒事就好,先不要喊醒她,免得她看到這些血又難受。”
這還用你交待嗎?
金芫乜他一眼,開始包紮自己的傷口。
等金芫和李申再包紮完,已經到了日暮。
葉錦輝悠悠轉醒,掙扎著從金芫懷裡站了起來,“老虎死了?”
金芫拍拍她的手,“死了。你不是怕血?怎地還敢割破它的喉管?若是再晚一些,只怕……”讓姚崐藏身虎口多好。
葉錦輝虛弱一笑,“姚公子為了救我才擋在老虎前面,我自然不能置他於不顧。”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罷了。
金芫這會兒,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才好,就算要問這個問題也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問才是,怎麼能當著姚崐的面問,忙岔開了話題:“天馬上要黑了,咱們還是快些出山吧。”
就算如此,等他們走出山林,天已經完全黑了,因好幾個人受了傷,又是晚上,行程不免就慢了下來。
等到了城門,已經是人定時分了。
葉老爺子正和金千戶站在那裡等著他們。
幾人忙下馬行禮。
葉老爺子一眼就看到了被僕從抬著的那兩隻老虎,點頭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說著又看了看和劉景辰同乘一騎的姚崐,“崐哥兒受傷了?”
姚崐淡淡地笑了,“無妨,只是咬到肩膀了,已經包紮過了。”
金千戶便很有經驗地道:“可曾發熱?還是看一看大夫比較好。”說著和葉老爺子商量道:“不如讓他們先回去,然後讓劉大夫去姚家看看。”
其他人雖也掛彩,但都是輕傷,對於軍中人來說,也算得上是家常便飯,只要沒斷胳膊少腿,都不會太過大驚小怪。
葉老爺子點頭,“都回去吧,也累了一天了。”
他老人家對葉錦輝還真是好,特意吩吩下人連馬車也趕來了,又怕葉錦輝受了傷,特意和她一道坐了上去。
葉錦輝趁機將姚崐救她的事說了出來。
葉老爺子想了想,摸著她的頭道:“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到時候我會親自帶著你爹去看望崐哥兒。”
就算兩家退了親,但救命之恩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這才是葉老爺子的本性。
葉錦輝已經累極,回去洗了澡,換了衣裳就睡了。
等她再醒過來,天色已經亮了。
門外傳來葉錦華好奇的聲音,“大姐姐昨天出去幹嘛了,怎麼回來得這般晚。她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一覺醒了,外面的雞已經叫了兩遍了呢。”
差點沒說葉錦輝徹夜不歸了!
桂枝正在著急,卻聽李三姑娘笑道:“什麼叫雞都叫二遍了,我那時候還在二姐房裡做針線呢,真妹妹不過是出去打了一次獵回來得晚了一些,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她可是跟著金姑娘一起出去的,你若很想知道直接去問金姑娘不就得了?”
葉錦華冷哼:“你能這麼說,可見心裡也很懷疑對不對?
李二姑娘忙道:“三表妹可不能亂說話,要知道你們是親姐妹,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她若有什麼事,你又能得到好不成?”
葉錦輝聽到這裡,只得將門開啟了,“我和金姑娘去打獵,金姐姐的母親擔心我們,就讓金家三公子跟著一起過去了,路上又遇到了幾個人,但是我們在山裡遇到了兩隻老虎,可惜沒有箭了,只好赤手空拳,他們幾個人都掛了彩路上不能走得得太快,所以回來晚了。不知三妹妹還有什麼問題?”
葉錦華現在每每要為難葉錦輝,李家的表姐們聽到必定要幫著葉錦輝和葉錦華論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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