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話說得不甚直白,葉思明根本沒聽出來,忙道:“我不忙,我不忙。”
安國夫人淡淡地道:“看來,是你爹將事情給你安排得太少了。”不然怎麼有空管插手內宅?也不想想那楊氏能不能提得起來。
葉思明忙道:“不少,不少。”
姑母隨口一句話,阿爹估計能將他累趴下,得罪誰也不能罪姑母,這是葉思明多年的心得。
葉思明說完,似有人踩著他尾巴一般,起身就出去了。
安國夫人卻吩咐杜嬤嬤,“你把這事告訴那些管事的一聲。”
杜嬤嬤忙應了,又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過葉錦輝。
鄭氏也算能幹了,不曾想一個回合下來,裡子和麵子全丟了,她自忖比不得鄭氏。
這也是府裡大多數人的想法,只希望自己不要殃及漁池才好。
葉錦輝和葉錦月就這般將管家的事給接了下來。
好在葉尚武雖做了總兵,但家裡較之前也就多了一個鄭氏和她帶過來的下人罷了,其他地方還是老樣子。
葉錦輝姐們早上聽管事的回事,完了用早餐,其他時候和之前並無區別。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紛,何況是有著這麼多人的葉家後宅。
“以後若是大姑娘這麼一個刻薄的人管家,只怕你們就沒有這麼多好日子過了!下人得兩個辛苦錢,她也不放過,故意去老夫人那裡告狀,老夫人又憐惜她沒人管,少不得由著她將好肉好菜都挑到那邊去了。別人倒也罷了,弄得兩個老人家都吃她挑剩的東西。”楊淑儀不滿地發著牢騷,那廚房的管事本是她的人,但自打葉錦輝提出姑娘們另外開伙,其他地方就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跟著的心腹丫鬟忙勸道:“三太太尚切要忌憚大姑娘幾分,您又何苦要出這個頭。”
楊淑儀不免罵了起來,“老三那副蠢相,姑丈和老夫人都還活著,他竟然敢私下收錢,老爺子沒打死他就算好了!”直把他送到軍營裡去,真是太便宜她了。“也該那邊運氣不好,本來想治人,沒想到還沒出手就丟醜了!”
妾室和嫡女或許就是天生的敵人,儘管葉錦輝什麼都沒做,楊淑儀仍是看她不順眼,但她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並不敢如何。
葉家這一代,已經見慣了安國夫人的強勢,對於她的命令,更多的是服從。
說是管家,其實一般的事情之前都有舊例,只需安例進行就好,有安國夫人坐鎮,葉錦輝姐們這家管起來相當輕鬆。
不過下人們卻和之前有了較大差別,見到葉錦輝比以前更恭敬了。
辛大壯家的主動跑到葉錦輝面前,將楊淑儀發牢騷的話學給她聽,又道:“這位自打懷胎開始,一直到現在,人參、燕窩那些補品不斷地吃著,也沒見孵個蛋出來。”
說完又想起這並不是跟媳婦子閒磕牙,而是向大姑娘彙報,不由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老奴是大姑娘調進府裡來的,這些年一直記著大姑娘的恩情。”
這是在藉機表忠心了,不過葉錦輝除了桂枝和茯苓之外,還真無其他可用之人,辛大壯家的說話雖然粗魯,但前頭吩咐她辦的事倒還能讓葉錦輝滿意,只要稍打敲打,改掉毛病,倒也可以給些差事。
“好了,下不為例。”葉錦輝淡淡地說道,“嬤嬤也是這府上的老人了,又伺候過老太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但若在別人面前也這般,只怕我有心想為你求請也沒有辦法,姑祖母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老人家眼裡可容不得任何沙子。”
辛大莊家的忙躬身道:“姑娘提醒得對,老奴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葉錦輝見敲打得差不多了,也就端了茶。
第二天早起聽管事們示下的時候,便向採買的人吩咐道:“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我們姐妹們也算是當差了,你們把帳本抱過來給我們瞧瞧。”
幾個管事互相看了一眼,又忙笑著奉承道:“姑娘們這差事當得用心極了,可見是老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三太太當時根本沒問我們要過帳本呢。”
鄭氏做為新婦,就算接手又如何敢一上任就把家裡的管事娘子得罪完了?
她和葉錦月卻是葉家的姑娘,自然不怕得罪了她們。
“那各位的帳本是拿來還是不拿呢?”葉錦輝一下子板了臉。莫不成,這幾個老貨還以為自己在跟她們開玩笑不成“各位差事若是辦得好,自然就是我葉家的功臣,就是我們姐妹也要承各位的情。”
若是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