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說了平顯兵和郝飛的事,那些百戶都默不做聲,甚至有人說:“水至清則無魚,若管得太嚴,以後只怕會指揮不動人。”
葉老爺子就把這樣的人默默地在心裡記了下來,也不去查他,只是增加了冬日訓練的內容,完不成任務,就直接罰那幾個反對清查的百戶。
不出三天,就有謠言傳出來,某某百戶、總旗貪了手下的撫卹費。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許多人便覺得,若想往高處走,必須把上面的人先給拽下來。
不等葉老爺子說換這些人,下面就已經鬧開了,悄悄地找到葉家爺子告密的人一茬又一茬。葉老爺子順理成章地換掉了那些借用官職只為自己謀取利益的人。
也有人怕丟官,把貪的錢偷偷地又給死者家屬送去了。
這樣的人,葉老爺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都說了,水至清則無魚,我考慮了兩天,覺得非常有道理。”
貪了銀錢的人,只要還在任上的,便悄悄地又把挪用的錢給補上了。
事情只要做了就有痕跡,何況是貪錢,不知有多少人明裡暗裡來揭發那些補錢的人。
對於那些被揭發得次數多的人,葉老爺子便慢慢地尋著機會換了一些,當然,他並不敢大刀闊斧地動手,畢竟這幾年邊境一直不穩,就算如此,在大家的眼裡也算是大換血一次了。
不過,這些事都已經和葉錦輝無關了。
“事情你祖父在,你就放心吧。郝飛和平顯兵也去善堂幫忙了,你可要去看看?”安國夫人在姑娘們去請安的時候,問葉錦輝道。
葉錦輝搖頭,“他們能得到姑母的照顧,也是他們的造化,我又幫不上忙,還是別過去添麻煩了。”
安國夫人卻執意讓杜嬤嬤給姑娘們講了善堂的事。
“那些孩子們起床時間跟大姑娘差不多,早起先練一些防身的功夫,然後吃早餐,早餐是一碗米粥,一個粗麵饅頭,上午的時候去幫著挖地,中午吃五穀雜糧配一碟青菜,表現得好的,下午開始讀書、識字,夫人專門請了個老爺給他們做先生。到了晚餐,則食米粥配醃菜。”
葉錦華一聽就琢磨開了,姑祖母這是拿那些流浪兒來告誡她們,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呢。“那些孤兒的生活實是太苦了,侄孫女願意將每個月的月例拿一半出來,贈與善堂。”
此時不表現,更待何時?
經她這麼一表態,其他的姑娘也紛紛表態,唯有葉錦輝道:“我願意把去年做生意的銀錢捐出來給善堂。”說著拿了兩千兩銀票出來。
葉錦華又羨又恨,“大姐姐真是有錢!”
葉錦輝但笑不語,反而跟著李家的表姐們揚長而去了。
她這幾天,一直忙著給表姐們畫圍屏的圖樣,先畫小圖給她們挑,然後再決定畫大圖。
“我們看著這個也好,看著那個也好,居然不知道選哪一個了。
李三姑娘卻道:“我有一次看別人家裡有一套春夏秋冬,每季三副,單獨可以擺,又隨時可以換,不知多羨慕。不如真妹妹就幫我們畫這個吧。”
李大姑娘有些猶豫,“那就等於每人要繡四幅,時間有點太趕了。”
李三姑娘皺眉,“那邊繡了九百九十九個福字呢,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她給壓下去了。”
“四副就四副吧,先把別的事都停下來。”李二姑娘一錘定音。
如今姑娘們年紀也大了,鄭先生並不給她們佈置功課,反倒是讓她們自己約束自己,有不明白的去問她。
李大姑娘和李三姑娘琴棋畫一概不學,“那些東西不能吃也不能喝,不過是個虛名罷了。我們只需認得字,明白書上的意思就行了,其他時間便學針線,“我們的目標,便是開一家繡坊。”
李二姑娘倒是什麼都學,“若是不學,豈不是辜負了許多人?”
李二姑娘雖然學得雜,但是做事卻極快,繡功並不比其他二位差,“我們每天繡上三個時辰,只怕兩個月就繡好了。”
表姐們這麼有上進心,葉錦輝也不好勸阻,少不得站在凳子上好幾天,終於在絹上畫了出來。
自此,李姑娘們就開始了繁忙的刺繡生涯,李大姑娘有時候甚至會挑燈夜戰。
她是姐姐,總不能拖妹妹們的後腿。
見她這般,另外兩人也不甘落後,等到屏風繡好,卻又用布遮了起來,就是葉錦輝也沒讓看,一直到安國夫人壽辰那天,才命人抬了過去。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