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有發言權,若葉錦輝用的是她本人的名字倒也無所謂,但她現在偏偏叫沈輝!
“李兄可是覺得有些為難?莫不是銀子還壓著,週轉不開?”葉錦輝很快發現了李志寬的窘況。
李志寬苦笑起來,“不瞞沈兄,我家裡以前做生意賠了銀子,現在還欠了三十多萬兩的債務在外面呢。我手裡並沒有這麼多現銀。”
這也是交底的意思,萬一葉錦輝之前不知道這件事,再從別人那裡聽說了覺得和他合作風險太大,一下子要抽走資金,他可就沒銀子往裡墊了。
葉錦輝淡淡地道:“你家的情況我已經打探過了,有句話叫‘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倒覺得李兄比平常人會更努力一些。”
這話一下子說到了李志寬的心坎上,馬上將葉錦輝當做了知己,“我看沈兄又是婢女又是小廝,怕你吃不得我這種苦。”
葉錦輝揚眉,想世前,楊淑儀人前總是一副對她很好的樣子,背地裡卻任由那些下人作踐她,少衣少食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葉老太太偶爾見到她,也是一副嫌棄的模樣,“你剋死了你娘,剋死了你祖父還不夠,難道要將這個家的人一起剋死你才甘心?”
葉錦輝一直到現在仍記得老太太當時的眼光,那眼光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剜在她的身上。
可無論老太太說什麼,她都不敢回嘴,一回嘴唐婆子就要撲過來揍她,“你敢忤逆老太太,不捱揍只怕長不了記性!”
但若是不吭聲,又罵她,“你沒聾也沒啞,老太太和你說話,你敢裝死!”
如今就算是出去吃苦受累,也比那時候好多了!
葉錦輝就像要離開樊籠的囚鳥一般,慫恿著李志寬道:“時間不等人,現在我們把異邦的那些東西買下來,運到金陵、杭州再賣給那些商人,只怕就是大把的銀子。”
李志寬搖頭:“賣給他們太不合算,最好是和他們以貨易貨,然後再把東西運到北地。那些絲綢到了北地,簡直就是一寸絲綢一寸金!雖然我這話有些誇張,但你要知道,反正很賺錢就是了。”他說著隨手拿起一面鏡子,“就這包小鏡子足夠咱們換許多好東西了!”
葉錦輝忙道:“李兄果然比我有眼光。”
李志寬差澀一笑,“我不過是比你多出去了幾次,你以前肯定根本沒自己掏錢買過東西。”
葉錦輝一下子想起來,楚璃買東西似乎都是默言在付帳,她現在要裝富家公子,又沒別的可以借鑑,就將就些鑑就楚璃得了,但有時候多說多錯,倒不如一笑置之,反而讓對方摸不著你的真正底細。
“但沈兄也得記住,你只是和我一起合作,不能打著我外祖父的名頭惹事生非、招搖撞騙,不然……我定要讓你血本無歸,外加惹上一身官司。”李志寬估計是第一次藉著葉家的名頭唬人,話未說完自己的麵皮先漲了起來。
葉錦輝裝做沒看到。
反正安國夫人給她的任務就是讓她在這幾年之內看著李志寬別惹下什麼麻煩,至於樓船的事,葉錦輝才懶得關心,楚璃那麼能幹,就讓他去幹好了,拖上幾年李志寬能接手了,應該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安國夫人和葉老爺子在世一天,她便逍遙一天,等到他們百年之後,葉家這些人也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她才不想陷在葉家的這條船上永遠不能脫身。
當然,在此之前,還是要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才行,她一個姑娘家又不準備嫁人,若想過得好,必須得有後手!
“李兄放心,小弟定不會打著葉家的名頭做壞事,不過是想找顆大樹來乘涼罷了,若是上了船能給我一個套間,那就更好了。”
這倒不是難事,畢竟現在樓船上面的管事都知道他的身份。
“沈兄請放心,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李志寬痛快地應了,又道:“有些人會暈船,你上船之前最好備些暈船藥,免得難受。”
葉錦輝向他道謝,“已經備了。”
沒想到李志寬還挺細心的。
“你該不會覺得我婆婆媽媽吧?”李志寬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瞞沈兄,我第一次就暈船。”
葉錦輝為了表示誠意,忙笑道:“我的暈船藥有多的,到時候李兄若是不舒服可以找我拿。”
李志寬卻笑了起來,“不用,我已經不暈船了。”
葉錦輝自然是不暈船的,卻擔心跟著的四人暈船,既然李志寬不需要,她便沒有再問下去了。
李志寬背了一身債,比葉錦輝還急著去北地,“沈兄的事情若是辦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