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情正不好著,哪還有心情看這些東西?全扔到了地上。
高吉勝更是冷著臉,漫不經心地道:“陛下要的是和平,這點小事也報上來,要兵部做什麼?你這個兵部尚書難道只是個擺設嗎?”
他才不管誰做皇上,他做這一切不過是為自己那死去的兒子報仇罷了。
見皇上不理會這些,高吉勝忙秘密寫了封信,命人送到韃子那裡去了。
也先看到高吉勝的信,哈哈大笑起來,“本可汗明明只想去搶點東西讓我的族人們不餓著肚子罷了,沒想到那些愚蠢的漢人狗皇帝要把花花江山也送給咱們坐坐!”
瓦刺各部熱血沸騰起來,“馬上就要入冬了,可惜咱們的孩子們還沒有棉衣和糧食!”
真宗發了一頓脾氣,到底覺得臉面重要,直接命高吉勝帶人去閩地捉葉尚武父子回京。
事情的發展和高吉勝想得一模一樣,他高高興興地領命去了,當然,臨去前又給瓦刺寫一封信,告訴對方皇上現在根本沒辦法控制封疆大吏,也沒有能力撐握兵權,其實就是個擺設。
照他的想法,大宋的軍隊雖然在昭宗親征那戰殆失過半,但我泱泱大國,就算韃子來京城搶一回,也不敢過久的滯留,過後這江山還是真宗的,而他的地位僅在一人之下罷了。
等為兒子報了仇,他就好好的輔佐皇帝,做一代賢臣。
可惜高吉勝想得太天真了!
他還沒到達河南,韃子已經攻破了遼東。
不過,這個時候訊息十分閉塞,等他知曉的時候,已經到了江西,但這並阻擋不了他南下的報仇的執念。
遼東失守就失守,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就算那些士子要發牢騷,也是私下的小動作罷了,大宋的江山版圖這麼大,多一點少一點有什麼關係呢?
相反,邊境越是不安寧,皇帝則越要依靠他們這些武將,若是真到了四海昇平的時候,他們這些武將也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到了江西,泉州也就不遠了。
高吉勝摩挲著手中的兵符,心裡盤算著到底跟誰借兵擒拿葉尚武父子合適。
水慶國的四女嫁了葉尚武的老四,這兵他肯定是借不到了,就是借到也會打草驚蛇,沒準還直接將人給放跑了。
曾家也不行,水慶國的老孃就姓曾!
知府萬志誠倒可以一試,但萬志誠的份量明顯不夠,至於剛升的巡撫黎天逸就更不可能了,因為黎天逸的兒子和葉老二的女兒訂親了,仍舊是兒女親家。
倒是駱榮發,勉強可以一試,一來駱榮發手中有實在兵權,二來駱榮發當初向葉家求過親,但是葉尚武張致拿喬白白錯失了這份姻緣,駱榮發若對葉尚武沒有意見,肯定是不可能的。
高吉勝滿面春風地去了駱家,但卻被告知駱榮發去了浙地。高吉勝在駱家住了五六天,心裡就有些急了,他這麼呆在閩地,真宗皇帝以後肯定要倚仗別人。
早知如何,自己就該來駱家的時候就板著一張臉,這會兒也不用在翻臉了。
現在翻臉,萬一駱家不買帳怎麼辦?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最終只得扯出了一副笑臉,“駱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呢?臨行前陛下特意囑咐我要將旨意親自交到駱大人手上。“
駱明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湖州出現在了匪患,家父正在繳匪,大人若有事情,直接去湖州一帶找他就好了。”
高吉勝盤算著駱榮發估計是在躲自己,這個老狐猩,等老子回了帝京再讓你好看。
可他帶來的二十餘人,有四分之一的人水土不服,有四分之一中了暑,不有四分之一吃不慣南邊的飲食,整天有氣無力,若是葉尚武早猜到了他的來意,萬一在半路上給他使絆子,只怕等不到他到湖州,就先遇上匪患性命不保了。
“既然為的是江山社稷,那就算了,不如由駱公子代勞也是一樣。”
駱明楓卻不往下接,只笑道:“我就是父親身邊的打雜的罷了,根本做不得主。”
高吉勝只好打起姚崐和金家的主意來。
金千戶本是葉尚武的老部下,但在高吉勝的威逼利誘之下,早對他投誠了,至於姚崐,本是葉錦輝從小訂親的未婚夫,但卻被葉大姑娘給抓住了把柄,將親事給退掉了,姚崐若不恨葉大姑娘,他認為根本不可能。
可姚崐雖然對葉錦輝有微詞,但並沒有打算和葉家結仇,況且臨川王若想登上大寶,就必需倚仗葉家。姚崐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得罪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