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腰一隻手指著我十分毒辣的指責到,說話間就要揚手打我,我都忘記自己什麼時候被自己媽媽打過了,是初一?還是更早?
“行了,碧蓮。”一旁一直不吱聲的爸爸突然說,“眼下最著急的並不是楊威的成績,也不是他頂撞老師,剛才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
“奧,對,祖墳被縣大隊的人拆了。”媽媽說。
“我哥被那些傢伙打傷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裡。”爸爸低頭,至始至終都沒有太過頭,只是默默地說著。
“我們過幾天去看看不就行了?要不就明天吧?”
“不,不是明天去,是今天去,我弟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要帶著楊家的所有人都去,碧蓮如果你想來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吧?”爸爸這才抬起頭看向我們,他的臉上沒有我想到的憤怒的表情,反而是一副驚恐的神色,滿臉都被掛滿汗珠,眼珠子也瞪得通紅,那張慘白的臉十分突兀的出現在我和媽媽的眼前。
“爸,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我連忙倒了杯水給他,“大爺他?”
“沒事,只是被縣裡面的人打了。”爸爸說的十分輕描淡寫,但為什麼他會露出這麼一副難看的表情呢?這點我著實摸不著頭腦,直到我們回了老家,來到楊家祖墳,來到這一片棺材板屍骨遍地的地方才瞭解到真想。
一路上只有媽媽在苦口婆心的對我說:“你回去後和你們老師道歉,還有你怎麼考這麼差?”
我上哪知道,這應該怪自己運氣背?
媽媽見我不吱聲便沒有再追問下去,短途車上我看著漸漸變模糊的夜景,我突然感覺到一種無助的冰冷,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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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土地規劃
當車子在灌雲縣汽車北站停下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車站附近大多數都是新建房,所以人流量很少,現在的點幾乎見不到什麼人,除了少許下班回來的人在路上出現之外就沒有別的人了。
不遠處有個女人朝我們招手,爸爸領著我們走上前去,一看原來是大媽:“小威長這麼大了,快給大媽看看。”
“姐,我哥呢?”大爺以前對爸爸有恩,曾經工作供他上學才讓我爸在城裡工作買了一間不錯的平房安居樂業,如果大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爸估計要丟了半條命。
“電話裡沒講清楚,你哥他住院了,這不已經回家休養了,現在你外甥還有幾個人在祖墳哪裡看著呢。”
“這事你怎麼不早點說啊,為什麼現在才說?”爸爸追問。
“既然已經來了到時候慢慢說。”
大媽家在北站附近早早就有一套房子,雖然是農村裡但是生活條件比我爸爸在城裡上班還要早幾年住上樓房,但因為老兩口住不慣就給自己兒子住了,現在因為大爺受重傷不得不住自己兒子家讓兒媳照顧。
到了屋裡就見整間房間烏煙瘴氣的,坐滿了楊家所有的親屬,一時間我也認識不過來。
大爺躺在床上,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牙關緊閉。
“他讓我們聯絡你們來之後就一直這樣子一整天了,我也沒辦法。”大媽攤了攤手。
“大表哥,你躺在這也不是個事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對啊。”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文絲未動的大爺突然猛地閉上眼睛,接住緩緩張開,側過頭看向我們,動了動嘴唇後發出略帶沙啞的聲音:“咱們楊家,要發生大事啊,家門不幸啊,遭到那些人的褻瀆,枉費我在縣裡當個破書記忙前跑後,沒想到卻落得個這個下場。”大爺的聲音越說越急促,咳嗽了兩聲,“我是被他們給打出內傷的啊!”
就在前天,縣政府的土地規劃部來人看了一下土地佔用情況順便拓寬馬路,在地圖上看了一會居然直接規劃出了一條路把四周的村莊的墳地全都劃在了土地之下,好像每個地方的政府都喜歡把道路拓寬規劃到墳地上。
規劃土地的那些人只不過是一些領導,他們才不管老百姓的想法,對於挖墳掘墓的事情就理所因當的丟給的手下的人來做了,領導就是這樣的角色。
那天政府裡的官員坐著轎車十分拉風的從縣裡的政府辦公樓裡面出來,途經的幾個地區大部分人都覺得遷墳不妥,但最後看在政府給的遷墳補助上面還是妥協了,全都給了綠燈。
當走到王集鄉的時候他們遇到了瓶頸,王集鄉的下手有幾家姓楊的住戶,便是我的大爺和幾個叔伯家,他們對於縣領導要修路惠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