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脫口而出的這四句話,明顯是不曾經過思考的,也就是說,這四句話該是被他時刻銘記於心的,王圭剛才雖然吃驚非小,但是卻也沒錯過李治和房玄齡那一臉訝異的神情,也就是說,這四句話並不是李治或房玄齡為李琮樹立的治學信念,那麼……
王圭一時之間,竟生出了一種熱血沸騰之感,也顧不得這一堂的學生還在,便也腳步微微有些踉蹌地追著房玄齡而去,他是一心想要找出那說出這樣的話的大儒出來,好生求教一番……
李琮在李治起身拉著他離開的時候,便已經後悔將這四句話脫口而出了。李治雖是一臉平靜,可是李琮的心裡卻一點也平靜不下來,不過好在此時身邊已經沒了外人,他忐忑的心情倒是安穩下來了許多。
李治本來是想帶著李琮直接回宮的,可是轉念一想,房玄齡必定是會想要追問李琮這四句話的來歷的,哪怕他們心中都已經生出了答案,可是就連他自己都想再與李琮確認一番,更別說房玄齡了。
果然,房玄齡幾乎與他們是前後腳地一起回到了山長專屬的靜室。
第一卷 風雨長安 第二五八章震驚
第二五八章震驚
房玄齡的這間靜室,本來就是平時用來接待私人訪客的,佈置上自然隨意許多,各處都是隨著房玄齡自身的愛好,素淨卻泛著一股書卷氣。因佈置的確實過於隨意,所以也是分不出什麼賓客主位的,進來之後儘管找自己順眼的地方坐下便是。
李治也是常來常往的,對這裡自然也不陌生,一進來便鬆開了拉著李琮的手,然後挑了個採光良好的位置坐下,而房玄齡緊跟著進來後,正坐在他的斜對面,倒是被李治“丟”在散放著的几案條凳中間的李琮,頗有些手足無措之態地站在那裡,看人的小眼神兒都透著點可憐巴巴的樣子。
本來李治和房玄齡都覺得這會兒是滿心的疑問,可是真等著李琮這個“罪魁禍首”被拎到了“認罪臺”上了,這翁婿二人突然想不出來有什?***實牧恕?br /》
李琮的教育問題,一直都是李治極為上心的事,也始終都是當做一件大事、正事在辦的,不管是從最初的房玄齡,或是到現在的于志寧、褚遂良,甚至李績等人都曾教導過李琮,雖然這些人事務繁忙,對李琮的教導並不能由始至終,但是李琮正式就讀的地方畢竟是弘文館,那裡也絕對不缺讓他按部就班地學習老師,這些人對他的教導,更多時候傳授的是經驗,或是限於解惑的地步。
每天李琮跟著哪位老師,學了什麼內容,李琮的表現怎麼樣,這些都是會有專人去彙報給李治知道的。正是這種事無鉅細的關心,李治才能如此輕易地猜出能用這四句來教導李琮的人,自是非永寧莫屬
要知道,李琮學習階段唯一脫離於李治關注範圍的時期,也只有他才兩三歲的時候,永寧常常拿著書本給他念書,教他認字,也教他執筆寫字那個階段。
李琮從最初入學的時候,便已經能讀會寫了。雖然偶爾還是會有生僻的字認不得,字也寫得只具其形,不見根骨,可是對於他那個年紀來說,也是很不錯的了。所以房玄齡一早便心中有數,要真論起來,永寧才是李琮的啟蒙老師。那樣的四句話,若是其他教導過李琮的人所樹志向,那麼絕對不可能到今天才從李琮的口中說出來,此前竟是不見一點風聲。文人雖多有傲骨,可是這樣立志揚名之事,卻是沒誰真的肯去敝帚自珍的,於是房玄齡心中也自然而然地便有了答案。
這答案已經心中自明,那麼還有什?***實模?br /》
可是這兩位一沉默,倒是讓李琮心裡忍不住發虛。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可是這氣場,這壓力,沒錯也像是有錯了那兩位坐在上面裝深沉,他一個八歲出頭的孩子卻沒那份定力陪著,悄悄地用他自以為隱秘的目光在李治和房玄齡兩人身上轉了幾圈之後,怎麼都覺得這兩位這會兒任誰都沒帶著點能給他當靠山的氣場,於是果斷地往後蹭了兩步,才做出一副怯怯的姿態,說道:“父皇,兒臣方才可是說錯了什麼?”
李治一看見李琮那副明示是從沁華臉上複製過來的神情,便嘴角忍不住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眼角的餘光掃了房玄齡一眼,果然正看見老先生頭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在房玄齡的教育理念裡,男孩子愛鬧騰、會闖禍其實不算什麼,但是為人行事卻一定要有男人的樣子,所以即使明面上再不待見房遺愛,但是從他內心來講,對那個魯莽直率的兒子從某方面來說,還是很欣賞的。
而李琮這會兒這副企圖裝小賣萌混過關的做派,顯然是房玄齡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