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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李治站著的位置,倒是正好扶住了昏厥過去的盧夫人,房遺直將母親接過去之後,便哽咽著聲音請李治與永寧於外堂稍歇。李治也知道下面的一些事,是不適合永寧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在場的,可是任他與房遺直怎麼勸說,永寧都彷彿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一般,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不能自拔。無奈之下,李治只得輕揉著她頸後的穴道,使她淺眠,方能抱了她離開。

他們夫妻也並沒有再留在房家,給本就忙亂成一團的房家添亂,徑自回宮。於房玄齡的身後事,李治也是有很多方面都要考慮,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更別提現在還有一個剛剛生產完的永寧需要他照顧,一時之間這紫宸殿也是忙成了一團。

李琮雖然平日裡極是懼怕房玄齡的嚴厲,可是他自幼便早慧懂事,也明白房玄齡的嚴厲是為了他好,而且學問之外的事情,房玄齡卻也是極好說話的,那份愛寵之心他也一樣能感覺的到,再加上他雖年紀不大,卻在永寧的帝王心術教育下,已經在隱約間多少明白了些房玄齡的存在,對於房家,對於永寧,對於他,意義非凡……外祖父的逝去,他悲傷之餘,也有種失去了一座強而有力的靠山的感覺。

房玄齡的突然病逝,朝中之人有喜有悲。原先在李治面前力挺永寧上位,不遺餘力地推捧李琮的一些官員,此時都又悄悄地掩旗熄鼓,觀望了起來。可是當李治將房玄齡的諡號定為“文昭”,並且配享太廟,又親命褚遂良為房玄齡撰寫碑文,論其功賞……那些牆頭草才又對房家熱絡了起來。

其實失去房玄齡,對於房家的打擊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那樣大。房家三子俱已成人,雖然房家再無房玄齡那樣的人物支撐門戶,但是宮中尚有永寧在,有李琮、李鈺兩個皇子在,雖難復昔日繁盛榮景,可是這份平安富貴卻到底是守得住的。

永寧的悲傷並沒有維持很久,沒有了房玄齡的房家,需要她悉心照看的地方便多了起來,需要她撐場面的地方也多了起來。隨祭之時,她並沒有讓李治再出面,只是讓李琮代替她去了趟房家,而李琮的表現雖是中規中矩,但是那份沉穩大度到底是為他又多贏回了幾分人心。

雖然永寧一直覺得坐月子是件很沒科學道理的事,她的身體也一早便在魔藥的調理下,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可是御醫卻在李治難看憂心的臉色擺佈下,顫微微地留下了幾張藥方,每天由清妍幾人盯著她頓頓不落地喝那些苦汁子,她但凡有點反抗之舉,便會被李治、李琮和沁華父子三人用著一副欲語還休地擔心表情盯著看,什麼時候她受不住把那藥喝了下去,他們才肯轉身各忙各的去。

永寧雖有心打聽房家的訊息,奈何李治對她的身體實在放心不下,不僅駁了高陽公主想進宮看永寧的要求,甚至還交待了李琮和永寧身邊服侍的宮人,任她怎麼探問,竟是也沒能知道分毫。若非對著自己人她不習慣用懾魂取念,又知道李治此時絕對不會對房家袖手不管,她怕是還真不知道會在忍耐不住的情況下做出些什麼事來……

李治不願永寧多打聽房家的訊息,本意卻是想看看房遺直是不是有撐起房家的能力。對於房家這位多年以來始終表現的碌碌無為的大公子,他多少還是有些想法的。只從房遺愛、房遺則和永寧三人來看,他是怎麼也想像不出,房家大郎真會是一個木訥不通時務的書呆子……

第一卷 風雨長安 第二六四章同病

第二六四章同病

在李琮眼中,房遺直這個大舅父,簡直就跟個透明人一樣,非常的沒有存在感。直到房玄齡仙逝之後,他才從爵位繼承上,記起這位素來以木訥聞名的大舅父,從此便是房家的掌舵人了。他心中隱隱生出些許的不滿,他覺得哪怕是看起來衝動魯莽的房遺愛都要比房遺直更有一家之主的氣魄,這樣一個木訥的人,在未來會將房家帶向何方?又會對他的將來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雖然這些問題,並不適合小孩子這麼認真地考慮,可是李琮卻怎麼也不能把心中的憂慮拋開。

而李治控制永寧的訊息來源的舉動,他倒也猜到了幾分,只是對於其中的深意卻無從體會,只當成這是李治也同樣不滿房遺直的一種表示,於是他也同樣對永寧嚴防死守,堅決杜決永寧有可能給予房遺直任何幫助的可能。

可是讓所有關注著房家的人都覺得鬱悶的是,房遺直這位新上任的房家家主,並沒有任何守孝之外的作為傳出來,他似乎竟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個單純的孝子一樣,每天守己復禮,做著孝子當做的一切事情,而這些事情之外的任何事,都一副陌不關心的樣子。

連帶著房遺愛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