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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是下場堪憂?互望了幾眼,幾個小兵從彼此猶疑懊悔的目光中,都暗暗起了些別樣的心思。

永寧淡淡地看著賴在地上等人攙扶的王思德,那目光簡直和看一個死人無異,她微微抿了抿唇,本有意說些什麼,可是看著王思德那不成器的樣子,終歸還是忍了下來,再度緩緩坐下烹茶。

王思德本有心再逼手下的小兵去拿永寧,可是一揮手間卻正看見手上沾著的片片血痕,他原就膽小,尤為怕血,前****的血戰他是半點沒敢沾,這會兒也是等著外頭都打掃乾淨了,才急勿勿地跑出搶功勞,誰知外面遭遇戰的血跡是清乾淨了,偏偏他自己卻又受傷見血了。這自己的血,在他心裡自然比別人的血更可怕一些,竟是尖叫了一聲,便自昏了過去。

那幾個小兵本來還琢磨著要怎麼將這件差事推搪過去,結果王思德這一昏倒是正好,他們連藉口都省了,直接一臉焦急地吆喝著,便抬了王思德離開,壓根就沒敢再跟永寧打照面。

這幾個小兵這會兒倒也規矩,出去的時間竟是還特意將殿門又給合上了。永寧一待殿內清靜了下來,頓時便塌下了架子,她面對那些人的時候,也是提著心勁兒的,半點也不輕鬆。只是這王思德的出現,倒還真是讓永寧更迷糊了,簡直猜不透這王家究竟是想幹什麼了,這樣的時候,放這樣的二世祖出來,難道還嫌他們王家惹下的禍事不夠大嗎?

永寧靜靜地等著,她心裡清楚,下一次再出現的人,多半就不會是這麼好對付的了,而且她也實在不願再這樣心裡發虛的繼續猜測下去,只要再來之人不是像王思德這樣無禮少行之輩,她便與他們走這一趟又何妨?

果然不出永寧所料,沒過多大會兒,殿外便又傳來了一陣極是平穩的腳步聲。永寧挑了挑眉,在這個時候,能走得不焦不躁的,該是個人物才對她深吸了口氣,輕啜了一口正是火候清茶,順著殿門被推開的聲音,朝門口處望去。

這次來的這個人,永寧認識。王方翼,皇后王氏的族兄,是李治一手提拔起來新秀,李治曾多次在永寧跟前提起過此人,認為他守孝重義,於文武之道各有建樹……他會出現,雖在情理之中,卻著實在永寧的意料之外。

這王方翼與王家素來不睦,其父庶出早亡,下嫁到王家的同安公主雖然名義上也是他的祖母,可是卻並沒有血緣關係,在其父亡故後,更是將他們母子趕到郊外荒涼的莊子上,任他們母子自生自滅。可以說,他少年之時,很是吃了些苦頭的,甚至是終於找到機會補了個御林軍中的職位,也因為同安公主的緣故沒能保住,後來還是李治暗中幫襯了他一把,保舉了他一個外放的官職,才算是讓他在官場中有了一個穩當的起步。

王方翼因為同安公主的關係,即使在地方上官場頗佳,但是卻也一直沒有得到升遷的機會,一個縣令做了足足有七年,才終於在同安公主去世之後,才得以調回長安供職。可是即使同安公主已經過世了,王家對他們母子也始終都是淡淡的,當然王方翼也沒有對王家表現出過什麼熱情,或許也是雙方親近不起來的一個重要因素。

此刻出現在紫宸殿的人,居然會是王方翼,永寧卻也只能在心中暗歎,即便再怎麼不和睦,家族便是家族,一榮示必俱榮,可是一損必定俱損

王方翼擅自推開殿門的舉動雖是極不規矩,可是進殿之後,卻是極為有禮拜見了永寧,甚至在永寧沒出聲之間,便始終披著盔甲,始終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動作。

“王將軍請起”永寧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方翼,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杯,說道:“此時此地,本宮哪裡當得起王將軍這般大禮?將軍此來,可是來取本宮性命的?”

王方翼被永寧的話激得一閉眼,硬是深吸了口氣,才強壓下了一腔的惶恐,再度跪了下來,恭敬中帶了幾分懇求地說道:“末將著實當不得娘娘這般說話,末將,末將……尚望娘娘明察,王家,王家著實是逼不得已……”他後一句說話的音量極低,若非永寧聽力尚佳,怕是還真會聽不清楚。

永寧冷笑了一聲,說道:“這話倒還真是好笑,王家是逼不得已……這會兒王家倒說出了什麼逼不得已的話來,福禍無門,唯人自招,本宮可沒看出來王家的‘不得己’是在何處”

雖然眼下是淪為了棄子,可是最開始的時候,也確實是王家先起了心思,才惹來了這樣的大禍。此禍,禍害的可不止是王家一家,稍有不慎,大唐基業怕是也要盡毀於此的這樣的禍事,又豈是一句“不得已”,便能揭過去的?

永寧心裡清楚,王方翼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恭敬,和他所說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