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可是靜慧似乎一點都不怕別人懷疑似的,出行的時候雖然還是穿著一身素服,卻上了妝,怎麼看那打扮都不像是守孝女子該有的。
“柳兒她娘!你是怎麼侍候表小姐的?!”盧夫人見了靜慧的樣子心裡厭煩,瞪了跟著她的嬤嬤一眼,說道:“以她的身份,哪裡能如此打扮出門?還不快扶表小姐下去重新梳洗!”雖然她是知道靜慧並沒有什麼死了丈夫的事,但是既然是頂著這個名義進的房家,那就得把這個身份扮好,總不能讓別人戳著房家的脊樑骨說房家沒規矩吧?!
那嬤嬤也不過是在強忍罷了,對靜慧連她這樣的下人都是一萬個看不上的,只是礙著靜慧是客人,她也只能勸,勸不聽也只能隨靜慧去了……這會兒盧夫人的話一出口,她哪裡還客氣。叫了兩個小丫環,也不看靜慧哭求的臉,便徑直地將靜慧拽走了。
永寧對靜慧此人實在無語,當奸細能敬業點嗎?靜慧的種種行為,實在讓她很無力……
一番折騰後,等到了會昌寺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永寧自打來了唐朝,就沒進過寺廟。說來也奇了,房玄齡與盧夫人兩口子都是篤信佛教的,但是卻從不曾帶永寧進過廟。
會昌寺的大小跟普光寺是沒法比的,只山門看來便相差甚多。不過永寧一下馬車,便在山門旁邊看到一株要兩人合抱粗細的****樹,繁茂的樹冠上正恣意地綻滿了****花,頓時她便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盧夫人看到那一樹****,卻忍不住挑了挑眉,轉頭低聲對永寧說道:“要不你還是留在車上好了,孃親陪你表姐進去……”
“這都到了門口了,怎麼又不讓我進去了?”永寧並沒有注意到盧夫人的表情,她的目光一直沒有從那一樹的****花上移開。漸粉的絨花襯著黃牆黑瓦,有一種禁忌的****。
“原是孃親沒想周全,你一個沒出閣的女兒家。常來這種地方不好!”盧夫人擺了擺手,擅自做出決定,讓永寧就在廟外逛逛,不許她進去。
永寧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她並不信佛,對於進廟這種事也不強求,只是向跟著靜慧的聽蘭、心蘭兩個丫環使了個眼色,讓她們盯緊了靜慧便是。
會昌寺雖然不大,但是附近還是挺熱鬧的。不少的小商小販在賣些香燭紙錢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賣小玩藝的貨郎也三三兩兩的站在廟前。永寧帶著添福、添喜隨意地逛著,不時地選些野趣兒的玩意買下來。
“小娘子,夫人為什麼不許您進廟呀?”添喜的目光不停地往廟門處看,她是一心想去求道平安符的。
永寧偏頭看了添喜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放心,今天雖不得進去,明兒我一定放你假,讓你來求道平安符給栓哥兒……”
添喜前兩個月已經被盧夫人做主許給了家裡的小廝栓子,說好了明年就完婚的。添福也已經被許了人。雖說這兩個丫頭都只比永寧大兩歲,滿可以再侍候上幾年再考慮婚事的,但是盧夫人今年配人的時候,還是將她們倆也添了上去,而永寧身邊侍候的小丫環,也已經被她們倆帶在身邊教導了。
添喜臉一紅,跺著腳卻不好反駁,只拿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添福。添福原先顯得有些木訥,可是自打訂下了婚事後,人倒靈醒了起來,就像放下了心事似的,平時也肯和添喜一起鬧一下了。這會兒見添喜被永寧一句話說紅了臉。居然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看我做什麼?你放心,明天小娘子就我一個人侍候就是了,耽誤不了你求平安符!”
永寧捂著嘴笑了起來,添喜卻又羞又惱地追著添福要教訓她。主僕三人將原本帶著三分肅穆的山門,攪得一片旖旎。
永寧逛來逛去,還是走到了那樹****花下,站在樹蔭底下,仰頭眯眼。綠葉間閃過點點的陽光,細碎而溫暖,微微晃動間,帶著一絲清香。
“這花,很美……”一個少年的聲音,從永寧的背後傳來,很清悅,又帶著點飛揚的味道。
永寧先是一愣,然後連忙回頭,只見一個英挺俊朗的少年僧人,正站在她身後三尺處。不知為何,永寧竟覺得這僧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她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那僧人見永寧看了過來,微微一笑,也抬頭看向了那樹****。然後溫柔又多情地說道:“這花,很美……”聲音低的像呢喃。
添喜和添福這時也發現了那僧人,連忙跑過來站到了永寧身邊。
那僧人見永寧只是好奇地看著他,卻不曾接話,也不靠近,只是抬頭靜靜地看著那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