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愛那裡溜達兩圈,順便替高陽公主帶點東西、捎個口信什麼的,比去房家還方便。
而永寧這裡,西郊的別院晉王殿下跑得更是勤快,隔個兩三天,便會找由子出宮,然後便溜到錦繡別莊去見永寧。等到兩年前,晉王殿下滿了十二歲,開始在宮外有了自己的王府後,更是每天都藉著出宮理事的名義,跑來跟永寧見面。
這兄妹倆在房玄齡面前絕口不提這些事情,房玄齡日常又公務繁忙,也多有疏忽,居然讓他們瞞了過去。
自打高陽公主大婚之後,房遺愛這個新鮮出爐的駙馬都尉也得到皇帝的提拔,被選進了右金吾衛得了個長史的職位,除了每三天輪值一回的工作外,平日裡連卯都不用點。空閒的時間一下子多了起來。高陽公主與房遺愛是新婚燕爾,天天恨不得粘在一起,可是就算這樣,這位公主殿下也沒忘了自家九弟的“艱難”處境。
說起來,這三位出身後家的皇子、公主倒是挺能理解房玄齡不願意惹麻煩的想法。但是理解他讓兒女疏遠晉王的原由,不代表這些天家子弟就願意接受!於是,高陽公主婚後清點嫁妝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居德坊有個店面,立刻就動上了心思,三來兩去的,雲來小館就開張了,然後秘密小聚點就此成立。
十二歲的永寧,個頭已經抽高了不少,身材也已經開始發育,開始有了那些少女的小苦惱。不過對於一個再世為人的小女巫來說,這些麻煩都是非常容易解決的,幾組魔藥下去,便出落的像朵待放的鮮花了。平日裡,只要是來這雲來小館,永寧絕對是一身利落的胡服,而且是男裝。雖然雲來小館這地方,不是房玄齡日常會踏足之處,可是她還是小心謹慎地生怕被人認出來告到父親跟前。
雲來小館並不大,也沒有二樓,散座和雅間都在一層。這裡的雅間,也不跟月白樓那樣是真正的單間,而是簡單的用竹簾子隔開的空間,如果將竹簾拉開,那跟外面的散座就並無二樣了。高陽公主弄這麼一個地方出來。原先並不打算賺什麼錢,只是想弄個聚會之所罷了。可是有了房遺愛和他那群雖然長大領了差事的狐朋狗友的幫襯,一來二去的竟然火了起來,不少的世家子弟,寒門書生都愛來這裡小坐,高談闊論,很是熱鬧。
有唐以來,從來沒有過因言獲罪的例子,而來往這雲來小館的人,對於暢談國事也分外地熱衷,時不時有人酒氣上湧,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高陽公主是個愛熱鬧的,於是在這雲來小館裡打架是絕對沒人拉架的,不過打完了,損失還是要打架的人包賠的,只這一條,動手的倒少有寒門子弟了,那賠償金,要得很黑!
這松贊干布求婚的事一出來,雲來小館裡便熱鬧了起來,天天一大幫人在那裡為要不要公主和親爭吵。而高陽公主特意留出來的雅間裡,晉王和房遺愛兩個人也為了這事心煩地悶頭喝酒不理人。
晉陽公主拉著永寧坐在竹簾邊兒的圍欄上,聽著外面的兩幫人引經據典地爭論。而高陽公主卻坐在房遺愛身邊,沉著臉按住了他的酒杯:“好好的貪什麼杯?想說什麼便說,想做什麼便做,幹嘛這麼跟自己過不去?”
房遺愛氣呼呼地看了高陽公主一眼,然後非常洩氣地往後一倒,躺在了地板上,說道:“公主說得容易,我昨天剛跟父親提了個頭兒,便被父親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昨天我沒被父親關禁閉,怕都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了……”
高陽公主挑了挑眉,剛想說話。就見晉王重重地將酒杯摔在了几案上,同樣氣呼呼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大唐的男人都死絕了嗎?!居然想著用公主去平息干戈,合著被送去蠻荒之地和親的不是那幫老不死的閨女,所以他們不心疼是不?!”
晉王非常生氣,朝議的時候居然有大臣建議送晉陽公主去和親!這跟戳他肺管子沒兩樣,當然,也跟戳皇帝陛下的肺管子一樣,那個大臣剛說出晉陽公主的名字,就把皇帝陛下氣得直接讓人把他叉了出去。
晉陽公主跟晉王感情一向好,這會兒見哥哥發脾氣,原因又出在她身上,連忙過來坐在他身邊,摟著他的胳膊撒著嬌,說道:“好了,九哥,永寧不也說了嗎?這和親的人選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就是新城妹妹也不可能被選上,你就別再為這事生氣了……”
“這事的可氣之處,不在於誰去和親,而在於和親這件事本身!”房遺愛猛地坐直了身體,奪過高陽公主手裡的酒杯,說道:“前兩年剛因為吐蕃求親未遂打了一仗,如今他們再來求親,咱們如果應了,讓那些外番之人怎麼看?以前只聽說過打仗輸了,送公主和親求存的,怎麼到了咱們大唐,就成了打贏了送公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