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殘缺不全的畫面,再然後就是一片幽黑……永寧很久沒有試過“懾魂取念”的時候被人遮蔽出腦海過,當下不敢再繼續,閉眼,低頭,冷汗從鬢角悄悄滑落。
原來,辯機是他!
雖然看到的不多,但是收穫卻不小。永寧強壓著被反噬的眩暈感,強撐起了個微笑,繼續三秒鐘前的話題:“同根雙生雖奇,但我卻沒有興趣,就此別過……”說完,便攙著盧夫人,腳步有些虛浮地往外走去。
“慢著!”辯機的聲音顯得有些邪肆,上前幾步正擋在永寧身前。
“你想做什麼?!”添福一直注意提防著辯機,見他突然擋住永寧的去路,忙斜身站到了永寧的身前。
辯機此時整個人的感覺與方才決然不同,雖然唇邊微笑的幅度相同,但是卻比方才冷上了十分。他直直地對著永寧,彷彿此地別無他人一般,肆意地上下打量著她,好一會兒。才冷哼了一聲,說道:“貧僧居然沒看出來,原來相府的千金,也是同道中人……”
永寧此時已經緩過來了些,早在辯機打量她的時候,便不著痕跡地將盧夫人護在了身後。“同道?只怕未必吧!”她這會兒已經明白過來,這辯機和尚應該是東方修士,而且是有些道行的那種,所以才擋得住她的“懾魂取念”。
盧夫人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卻不知道這不對勁兒的感覺從何而來,乾咳了一聲,說道:“今日實有不便,等來日再來叨擾為好……小師傅請留步,就不用送了……”說著,她一拉永寧,便想從辯機身旁過去。
辯機微笑著側身讓路,可是他卻正站在了永寧的身側,寬大的袍袖微動,一股勁力朝著永寧便打了過去。永寧早在辯機讓路的時候便有所提防,早早地為她自己和盧夫人都加了個“盔甲護身”,這次偷襲被消散於無形。
辯機自然能感到他的勁力未乃永寧之身,便被一層無形的護體罡氣給擋住了,心下不免訝然。他自修行以來。一直都進境神速,師門中更多以天才稱之,今日居然先是被永寧暗算,又回手無功,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待辯機回過神來,盧夫人已經拉著永寧出了正殿往山門去了。他輕嘆了一聲,便轉身回去了自己的禪房。
永寧上了馬車,才算是放鬆下來。悄悄撩起窗簾看著會昌寺的匾額,心緒糾結。她很清楚,辯機絕對不會是什麼所謂的武功高手,而是真正的東方修士。雖然她從小長於國外。可是那個時候東西方交流已經很頻繁了,對於東方修行界她多少還是知道些的。據說東方的修士很少會在世俗修行,他們多是呆在自己的門派,深山寶境,元氣濃郁之地。
可是這辯機怎麼會留在長安呢?他還有多少同門也在世俗修行?他這次出現的目的是什麼?……
永寧只覺得頭大:魏王啊,你真的知道自己惹上的是什麼人嗎?!
回到家,永寧便藉口身體不適回了自己院子。她這會兒對靜慧什麼的已經沒興趣了,現在矗立在她心裡過不去的那道坎,叫辯機!
她正在自己屋子裡坐立不安,就聽有丫環過來傳話,說是房玄齡在前廳等著見她。永寧先是一愣,然後便下意識地抬頭看天,午時才過,房玄齡怎麼回府了?而且居然要在前廳見她,這也太奇怪了。
轉念一想,永寧一叫添福、添喜幫她打理妝容,一邊問那傳話的丫環:“前面可是來客了?”
那丫環點頭說道:“來了位道長,好像很有能耐的樣子,大人讓備素席呢……”
道長?不會是袁天罡吧?永寧心裡暗暗想道,自打當年見了袁天師一面之後,這位就再沒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過,房遺直和房遺愛兄弟倆防這位防得跟什麼似的,別說人出現了,就是名字都不許別人在她面前提的。不過,房家出現道士真是件怪事,房玄齡夫妻倆信佛,家裡可是從來都沒有道士來過的……
等永寧收拾妥當來到前廳的時候,發現房家的人到的非常齊全。從房玄齡、盧夫人,到房遺直夫妻、房遺愛夫妻,再到房遺則和那群第三代的小蘿蔔頭兒們,都到齊了,就等她一個了。
客席首位上坐著的老道,正是袁天罡。
這老道還是當年的模樣,永寧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認不出來,單從房遺愛那滿臉戒備中,也能猜到幾分了。“爹爹——”永寧上前與房玄齡見禮,然後便好奇地看向了袁天罡。
袁天罡笑眯眯地也打量了永寧一番。然後一開口便放出了一個大雷:“乖徒兒,可還記得為師?!”
“臭老道,你說什麼呢?!誰是你徒弟?我們家可沒你徒弟!要找徒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