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懂事了,李清才三歲,話有時還說不清楚。兩個孩子的戒心都很重,對著永寧十句話裡回不了兩句,永寧唱了半天獨角戲,便覺得無趣,只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不說話了。
未時未過,外面就有人傳話說是高陽公主約永寧去騎馬。永寧悄悄地吁了口氣,總算能出去了,她實在不喜歡這裡壓抑的氣氛。誰知等她換了騎裝再來見房永安的時候,就見花廳地上跪了兩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永安認得,昨天房永安跟她介紹過,那是王府的總管,很得韓王信任的一個人。
李敦和李清的奶孃正手足無措地站在榻邊安慰著兩個孩子,而房永安正臉色難看地坐在主位上發作這兩個人。永寧看見兩個孩子被嚇著了,連忙衝著奶孃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將兩個孩子抱走,然後快步走到了房永安跟前,問道:“姐姐,出了什麼事?看把你氣的……”
房永安伸手朝著跪著的兩個人指了指,手有些不自然的顫抖,聲音也有些顫:“你自己去問問他們去!你們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永寧挑了挑眉,順著房永安的手指看了過去,怎麼聽著這話勁兒,像是什麼事情牽扯上了她呢?
那穿著有些邋遢的漢子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只是一個勁兒地衝著永寧磕頭。永寧更覺得奇怪了,問那總管:“何總管,這人是誰?究竟出了什麼事?看把我姐姐氣得……”
何總管有些尷尬地開口:“這,這是府裡的馬伕……小娘子的馬,小娘子的馬……”
永寧一愣,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問道:“我的馬怎麼了?”
“小娘子的馬,被肖姬騎出去了……”何總管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看向房永安的眼神似乎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似的:“王府也有幾匹溫馴的母馬,小娘子先暫時將就一下……”
永寧伸手按住要說話的房永安,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的馬什麼時候被人騎出去的?可有先來稟過王妃?”
那馬伕顫微微地回話:“是兩刻鐘前,肖姬親自來馬廄選馬,我原是準備了另一匹給她的,可是她偏偏選中了房府的這匹……她,她說,不用告訴王妃……”他有些慌亂地悄悄向上看了一眼,正看見永寧似笑非笑的表情,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看來你是知道這馬是我房家的……你既跟著韓王,想來也見多了宮中的御馬,那你可看見了我那匹馬腿上的標記?你不會不知道我那匹也是御賜之物吧?”永寧的語氣非常和緩,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裡發寒。
“小人,小人看見了……”那馬伕渾身輕顫地高聲說道:“小人真的勸阻過了,可是肖姬執意要騎這匹馬,王爺,王爺也答應了,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呀!”
“王爺答不答應,與我何干?你剛才也說了,那是我房家的馬,是皇后娘娘賞給我的東西,現在這馬不見了,誰執意要騎的,誰答應的,這些我管不著,你只與那些管得著的人說去好了!”永寧的語氣突然凌厲了起來,轉身叫了添福過來,說道:“你去告訴外面高陽公主派來接我的人,就說皇后娘娘昨天派人賞我的馬不見了,我這兒正找呢,怕是不能赴約了,然後去見我父親,就說我在韓王府丟了御賜的馬匹,請他過來一趟……”
添福行了禮,立刻便往外走。何總管這時才急了,也顧不得規矩,站起身便將添福攔了下來,擦了擦汗,苦笑著對房永安說道:“王妃,這事鬧大了終究不好,您,您……”他拿眼神看了看永安,想讓房永安勸了勸永寧,將這事抹平才好。
房永安也覺得永寧的處理有些不妥,可她剛想開口,就被永寧搶了話頭:“姐姐,那匹馬是皇后娘娘賞的,您昨天可是親眼所見的,這御賜之物不見了,只一個馬伕過來說是被誰騎走了,難道我就要信嗎?若是他串通了不知哪裡的賊人監守自盜,我倒是信了他,可是回過頭這遺失御賜之物的罪名豈不是還要我來擔了?我不知道那肖姬是誰,想來是王府裡哪位上不得檯面的姬妾吧?這韓王府難道就是這樣的規矩?一個這樣的人物,都能挑著御賜的馬匹來騎?我可不信韓王殿下會這樣沒規矩!咱們房家小門小戶的,這罪名我可擔不起……”她的話雖然是對著房永安說的,可是她的眼睛卻始終盯著何總管,相府千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添福在永寧的眼神示意下,一把推開了何總管,快步走了出去。
第一卷 風雨長安 第五十七章 傷情
何總管臉色難看地看著添福離開,然後急匆匆地衝著房永安施了一禮,便要往外走。
“何總管這是要去哪裡?!”房永安氣息未勻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