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兒,她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時,是不會對著誰發難的;她只是把所有她認為不太對勁兒、不詳細或是不明白的地方都羅列到了一旁的紙上――這些都要細細的對過才可以確定是不是真得有問題。
紅裳看了看自己寫得字:還是有些醜呢。她笑了笑,幸虧是在南邊兒的時候,同趙一鳴學過呢,不然今日怎麼寫字呢?如果寫出來的是簡體字,還不被人當作是鬼畫符才怪。
當初,趙一鳴同紅裳熟識後,閒談時似說笑般說了一句:“如此佳人居然不識字,實在有些可惜了。”後來,紅裳便利用趙一鳴的這句話,鬧著非要同他學識字不可,趙一鳴當然樂得有此閨房之樂,當時便答應了紅裳。不過紅裳的聰明實實讓趙一鳴大吃了幾驚,識字的快速實實是趙一鳴從無見過的,雖然紅裳寫得字不好看,但是她幾個月間已經可以看得了書了;紅裳因此而被趙一鳴帶著玩笑意思的說,那時可把紅裳驚為了天人。
紅裳也因為趙一鳴的一句話,而心生警覺,不敢再過於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了,時時提醒自己要低調,如果想活下去,就要低調。
趙一鳴當然不知道:紅裳只是需要把識得簡體字與繁體字對應起來就可以了,不過她學毛筆字倒真是費了一番功夫,至今也沒有寫得很好。
紅裳又繼續看了一會兒,外面丫頭進來施禮後輕輕說道:“夫人,魏太姨娘使人送了東西過來。”
紅裳聽到小丫頭的話後放下了手中的帳冊,歪了歪頭想了想道:“請她們進來吧。”
紅裳原想著這兩日裡打個理由去拜會一下魏太姨娘,只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早早就使了人來看自己。雖然名義來說她是奴自己是主,但她是老太爺的妾,所以就比自己這個主子還有些體面。
就算魏太姨娘不使了人來拜會紅裳,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當然了,她在趙府永遠不可能會比紅裳更有身份地位,因為她只是一個妾,永遠都只能是個妾。是妾,便永遠是個奴婢,成不了主子。
而且如果老太爺去世了,魏太姨娘的女兒如果不接她去住,那她只能去庵堂為老太爺守靈了――這還是好的下場:如果妾沒有兒子,她們是不可能在府中養老的,因為她們又不是主子。
小丫頭答應著出去不一時,便帶著三四個娘子進來。這幾個娘子長得倒是極為面善,衣著打扮上也樸素的很。進來看到主位上的紅裳,不待丫頭說話,她們幾個人已經福了下去:“奴婢們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紅裳正在仔細得打量幾個這幾個娘子,看到她們行禮便伸出手去虛扶了一把:“請起,幾位娘子不必客氣。隨意坐吧,來人,看茶。”
幾位娘子謝過了紅裳,都道:“夫人面前哪有奴婢們的坐位?”都堅辭不敢受座,更不要說吃茶了。這幾位娘子都是知道事兒的,她們可是奴才的奴才,在趙府的主母面前她們還是越本份越好。
紅裳看幾位娘子如此,便也不再相強:“魏太姨娘可好?”既然幾位娘子要緊守本份,並且她們與紅裳又不相熟,紅裳也就隨她們去了。
聽到紅裳的問話,一位娘子上前半步兒福了一福:“謝夫人關懷,我們姨奶奶好,我們姨奶奶也問夫人好。”
紅裳笑了:“我挺好的,不過累你們姨奶奶記掛著,倒讓我心生不安,回去代我謝謝你們姨奶奶方好。”
那娘子笑道:“夫人萬不要如此說,我們姨奶奶不敢當的。今兒我們姨奶奶打發我們過來,一個呢是讓我們給夫人請安問個好,看有什麼能幫上忙兒的地方?當然了,這也就是個客氣話兒,夫人打理我們府輕輕鬆鬆還不跟玩兒似的?哪裡能用得上我們這些口拙手笨的人兒?怕到時我們更給夫人添麻煩呢,不過怎麼說這也是我們姨奶奶的一份心意兒;”
說著話這個娘子笑著福了一下去:“雖然我們姨奶奶也只是有心而無力;我們姨奶奶讓我們幾個來,還為了讓我們送些東西給夫人。當然了,這也不是些什麼貴重物件兒,倒也不是我們姨奶奶不敬夫人,說出來呢也不怕夫人您笑話,我們姨奶奶也沒有什麼貴重物件能拿出手來,所以來時姨奶奶特意兒囑咐我們幾個人,千成請夫人見諒;”
說著這娘子又是一福:“我們姨奶奶說了,知道夫人您什麼也不缺,不過這也是她的一點子心意,希望夫人不要嫌粗薄,只要夫人不嫌棄,就請夫人笑納。”
娘子一面說著,一面把手上的包袱送了上來。一旁的侍書接過開啟後放到了紅裳面前。紅裳一看,原來是家紡的棉布兒,看來是魏太姨娘親手縫製的兩套家常服。紅裳一看,便知道這衣物自己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