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相處,太熟便會過膩,而過膩便會因求全生出了苛責,不若我敬婆母如上峰,愛婆母如官印,夫君以為如何?”
趙一鳴已經聽懂了紅裳的話,他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當然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雖然他還是有些彆扭――與他自幼所學的聖人之學有些背道而馳呢。
紅裳觀趙一鳴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意動:“夫君,婆媳之間自古以來便是極難處好的,究其因就是因為大家都要求媳婦要待婆母如孃親。夫君您想想,這樣的要求,會讓做婆婆的仔細瞅著媳婦做事、說話,婆婆就會忍不住拿媳婦的每一件事情同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個比較,會想如果真是我的女兒她會如何如何,必不會像現在一樣,試問,哪個媳婦能在婆婆心中比得過女兒?而媳婦呢,也是一樣的想法――如果是我的孃親,她必不會如此待我。兩個人心中的不滿日積月累下來,哪裡還能處得好?”
趙一鳴被紅裳說服了,因為紅裳所說還真是有些道理的,雖然與他的所學有些不同,但是不得不承認,以紅裳的說法來做才是最明智最理智的婆媳相處。
當然,最主要的是紅裳一直在強調她會好好孝敬公婆,只是不把公婆視之為父母,只是視之為上峰,做事嘛還是一樣的,那她要如何想又何必過於認真呢?
趙一鳴終於一嘆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你會好好孝敬公婆,但是卻不會當公婆為爹孃對不對?你也不要求公婆待你如己出,對不對?”
紅裳點頭:“對,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至少極多極多的人都做不到。”
趙一鳴想了想點頭:“也罷,為夫的聽你說得有些道理,便依了你吧。只要你做好了本份兒的事情,我必不會不分是非的只知道一味怪你――我的母親我還是深知的。”
紅裳輕輕一禮:“謝夫君體諒。”
趙一鳴輕輕扶起紅裳:“那我們現在快去梳洗更衣吧,不然讓爹孃等得太久也是不好。”
說完,趙一鳴帶著紅裳又向前行去,一面開聲喚那些遠處的丫頭婆子過來扶侍著紅裳。趙一鳴在前,紅裳扶著丫頭的手跟隨在後,他們在領路娘子的指引下向他們的新住處走了過去了。
紅裳他們的居處應該距老太太的院子不遠,所以紅裳他們才一路行來,沒有坐軟兜轎或是用車子。走著走著,趙一鳴忽然止步不走了。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對領路娘子冷冷輕喝:“這是往哪裡走?”
那領路的娘子看到趙一鳴的臉色,她知道大老爺生氣了:“去,去書音苑。”
趙一鳴的眉頭緊皺了起來道:“沒有收拾新的院子嗎?你們應該早早就收到我的信才對。”
領路的娘子道:“奴婢不知道,只是老太太是這樣吩咐的。”
趙一鳴的臉色還是不痛快,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便跟著婆子到了書音苑前。他看了看院內便有了發作的跡像:“這院裡的東西可全換過了嗎?”
娘子低低的回道:“不曾。”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他又看了看那娘子,然後拉起紅裳便走:“我們去客房!”
紅裳遲疑了一下:“夫君――?”
趙一鳴道:“你隨我走就是,有些事情你是要忍,但有些事情你是不能忍的。這個你要記下了。”
紅裳還是第一次看到趙一鳴也有脾氣:“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夫君可以放心。只是我們剛剛回府就這樣鬧將起來,不是十分的不好看嗎?”院子如此安排,當然是出自己老太太的手筆,趙一鳴如此鬧,老太爺與老太太不會怪他們的兒子,只會怪到她的頭上――這是千百年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趙一鳴當然也知道院子如此收拾,老太太當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本來就是要讓老太太――他的母親的知道,他的這個妻子他是很在意的,希望可以替紅裳擋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趙一鳴三十多歲才娶得填房紅裳,當然紅裳的花樣年紀讓趙一鳴有些心動,但也不大――花樣女孩兒多了去,他想一個還不是很簡單?但是在南方婚後的這段日子裡,他對紅裳越來越牽掛放不下,至於原因嘛,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他很喜歡這個小妻子。
大宅院兒裡的生活趙一鳴當然是非常清楚的,他可是在趙府大院裡長大的!所以,紅裳要在這個府中立住腳跟兒,他知道並不容易;而他,便是要向府中所有的人表明,這個小妻子可是他真心相待的人――只有這樣,府中的人才會因他而對紅裳有些顧忌,進而讓紅裳能較快一些的在趙府立住腳兒,然後才能讓紅裳順利的接掌趙府治家。只有紅裳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