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便想著讓元春受了皇帝的臨幸,來扶持賈府,把賈府勞勞的抓在自己的手中。
黛玉等人日日遊玩的歡喜,哪裡知道這事,元春已餘半月前在皇后的安排下受到臨幸,如今賜封為八品昭容,賈家的春天到了,元春在宮中這麼多年終於熬出了頭,這些人怎麼不歡喜。在外邊已經是自封為皇親國戚了,王夫人的身價自是水漲船高,連得賈母也不得不給她幾分薄面。
一直以來,王夫人認為元春沒給她掙得臉面,讓她處處受制於黛玉。如今方才見得榮寵,便本性畢露了,高傲的臉色顯露無疑。薛家的心也活絡了起來,寶釵重新掛上了那片金鎖。府內也傳出金玉良緣的話來了,賈家榮寵至極,好似又恢復了那百年前的風光模樣,然而也不過是從內部開始腐朽起來,待得內部中空,這個百年望族便將摧枯拉朽的倒塌下來,再難恢復了。
王夫人此時已經自封為‘娘娘’的母親,皇帝的岳母了,對黛玉的笑容也是高傲不可一世的。語裡話裡滿是自家娘娘如何如何。黛玉等人聽之也不過是維恭兩句,不想打破這渴望了一輩子爬上賈敏頭上的可憐的女人這一份微薄的虛榮心。
元春封為昭容,也不過是八品而已,哪裡就稱的娘娘了。除卻宮內的待選秀女外,之上便是昭容了,元春之前女史的身份倒是比昭容好的多。紫鵑笑道:“我可不知不過一八品昭容也是能稱的娘娘的,莫要丟了皇家的臉面。”
黛玉手持書卷,道:“你又管她做什麼,既然愛鬧騰便隨她鬧騰去,如今咱們也能略清閒些。”方說完,便聽得人來報:“薛姑娘同賈二爺來見公主。”黛玉嘆口氣,放下了書,道:“怎的便不讓人清閒了。罷,那個薛姑娘來了許多次,此次便不拂了她的面子,讓其在花廳侯著罷!”
紫煙的身份自被賈家之人知道以後在其面前也略顯露出其貴族小姐的姿態了,不滿的道:“姑娘,讓我打發了她們走便是。何必又鬧的姑娘不快,那賈二爺自仗著是姑娘表哥,實在不知禮,姑娘的閨房也是他鬧騰的地方?”黛玉略笑道:“你既不快,便在這好生待著罷,其實大家也不過略有幾分親戚薄面,他既鬧騰,然我清者自清,自不搭理他,又能奈何?”
春纖嗤之以鼻:“若真是這麼著便好的,姑娘可知他既是何等性子,我只聽著四姑娘身邊的入畫說,略有個明面些的他都不放過,每每喜歡吃了丫鬟們的胭脂膏子,姑娘越是淡著他只怕越是湊前來了。我只想著多打發了幾次便能收斂些,哪知是這麼不知事的,也沒個爺們的樣子,便都說環三爺的不是,我瞧著不知好了多少呢。”
黛玉起身往花廳走去,道:“我的姑奶奶們,我只瞧著外祖母的幾分面子,見見他們罷了,總不成咱們在這府裡永遠待在這錦墨居內,若是出了這院子總是得碰著的。此時見見也不過略全幾分人情。”
自從那日在香山寺內黛玉內心略明悟之後,對一些事情也不顯得這般計較上心了。只每日裡彈琴看書作畫,對這些個凡俗之物也通透了些。想那寶釵也是被世俗汙染了這通透女兒心的,自己何必去同她計較。
“林妹妹,好些日子不見,身子可好?”寶玉瞧得黛玉出來,眼內便滿滿的佔滿了黛玉的身影。一片痴心都纏繞於其身。寶釵起身施禮道:“瞧得妹妹今日氣色可好些,我聽姨媽說過兩日便中秋了,待得請了兩府的人一同熱鬧熱鬧,賞月吃餅,也是替娘娘歡慶些。”
黛玉點了點頭,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略瞧的罷!今日薛姑娘同二哥哥倒是好興致來我這院子裡坐坐。”寶釵忽略了黛玉生分的稱呼,笑道:“我自來了府後,也沒來見見妹妹,因著妹妹身子不好,前日裡我哥哥得了一支上好的山參,今日便來瞧瞧妹妹,也把這山參帶來給妹妹調養身子,日後咱們姐妹也好一處。”
紫煙搶先道:“薛姑娘對我家公主如此有心,實是有勞了。只我家公主身子弱,山參乃大補大熱之物,易得上火。我家公主自幼吃食的乃是那雪參,怕是枉費了姑娘的一番苦心了。”
寶玉今日見得一個貌比楊妃,態比西子的寶釵和黛玉,早已飄飄然了,笑道:“寶姐姐之物妹妹既用不得,大家也不必如此生分了。咱們一家子親骨肉的,日後自是在一起的。我便去求了老祖宗也住到妹妹這院子裡來,日夜同妹妹一處。”
黛玉聽了這話虛白的臉色漲紅起來,眼圈紅腫道:“二哥哥,你這是什麼話,誰同你日夜一處你自尋她去,何苦來這招我,我自有我的一處,比不得你世家大族公子爺們,便是如此,你也不該拿我來取笑。”
寶玉一聽,恍的回過神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