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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要辦喜事了一樣。寶釵自在閨房繡花裙,便不是嫁與寶玉,除卻皇族之人,這新娘的繡裙,都該是自己繡的。

賈赦應看中一個清倌,故同孫紹祖借了五千兩銀子買下,寫了借據,只家中哪裡拿的出銀錢來,故說將迎春許配給他,那孫紹祖也到了娶親的年紀,家中逼得也緊,早已聽聞大觀園中女兒之名,自應了這門親。賈赦便與邢夫人說了,只待國孝一過,便將迎春嫁往孫家,故接了迎春出園子,每日裡細細照料了一番。賈母聽說,也尋人打聽了孫家的訊息,只到底賈赦同孫紹祖說過這事,竟沒打聽出他那惡習來,賈母只笑道:“難得大老爺為二丫頭尋了這樣一門親事。”復又拿了五千兩銀子做迎春的嫁妝,自被賈赦拿去花天酒地不提。

刑岫煙與薛蝌定了親,自搬出了園子,只同迎春一處。寶琴發嫁也近,薛蝌自在京城尋了一處地買了房子,帶了寶琴搬去。李紋李琦也自隨寡母回鄉,寶玉因丟玉之事,王夫人賈母不甚放心,自命他搬了出來,仍舊住著他原來的屋子。寶釵同寶玉之事概以大定,自然搬出了園子,再者薛蟠要娶親了,自不能住在園子裡。

是以,園子裡不過留得探春惜春李紈幾人罷了。李紈寡居,甚少出門,惜春只往攏翠庵去,長久以來,竟是直接搬入了攏翠庵,每日裡同妙玉說道,賈母等人只她性子,自也不管她。探春見著偌大的園子一時便這般人去園空了,頓生出無奈之感,只覺自己如一葉浮萍,將從這園子裡飄散而去。此後,每日裡不過撰寫些姐妹的詩詞聊以打發時日罷了。

第一回 悔娶誤嫁

且說賈赦將迎春許了孫家,眾姐妹也都搬離大觀園來,寶玉偶爾精神好些只嘆道:“從今後這世上便只剩得我一個。”偶到園子裡逛逛,瞧著人去樓空的瀟湘館,花葉凋落的紫菱洲,想起眾姐妹一齊在園子裡的光景,那些鳳竹,蓼花,葦葉,池內的翠荇香菱,也都覺的搖搖落落,似有追憶故人之態,迥非素常逞妍鬥色可比。又想著那日裡孫家派人來議定迎親的日子,聽說娶親的日子甚急,不過今年就要過門的,那刑岫煙又嫁與薛蝌,寶琴不日也要發嫁,想起這些來,越發掃了去興頭,思極黛玉湘雲離去,自後竟未見得一面,頓生無限寥落之感,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風冷,吹散芰荷紅玉影。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汙棋枰。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

寶玉方吟罷,忽聞背後有人笑道:“你又做什麼發呆呢?”寶玉忙回頭看是誰,原來卻是香菱,便轉身笑道:“我的姐姐。你這會子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許多日子也不見了,哥哥和寶姐姐可好?”香菱嬉笑說:“我何曾不來,如今你哥哥回來了,也不比先時自由自在的了。再來你哥哥娶嫂子,可是要緊呢。”寶玉笑道:“是了,只不知定的哪家?都吵吵嚷嚷了半年,今兒說張家,明兒說離家,後兒又議論王家,這些人家的女兒也不知造了什麼罪,叫人家好端端議論。”

香菱拍手笑道:“這如今可定了,可以不用搬扯別家了。”寶玉忙問是哪家,香菱道:“說起來到是老親了,且和我們同在戶部掛名行商,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戶。前日說起來,你們兩府也知道的,都稱他家是‘桂花夏家。’”寶玉復又將一應事細細的問了,說道娶的日子太急,寶玉冷笑道:“雖如此說,但只我聽這話不知怎麼倒替你耽心慮後呢。”香菱聽了這話,不覺紅了臉,正色道:“這是什麼話!素日裡咱們雖鬧的歡些,今日忽然提起這些事來,是什麼意思,怪不得人人都說你是個親近不得的人。”一面說,一面轉身便走了。寶玉見他這樣,便悵然若失,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後,不覺低下淚來,只沒精打采,襲人尋他時,也只是呆呆的不曾言語,只唬得襲人小心的拉了他回房,也不敢那話招他,只服侍他睡下。

哪知他竟一夜不曾安穩的,睡夢之中尤喚晴雯,或夢魘驚怖,種種不寧。次日裡便發熱拒食的,此皆近來抄檢大觀園,逐司琪,別迎春,悲晴雯,離黛湘,失通靈等羞辱驚恐悲悽之所致,再來風寒外感,故釀成一疾,臥床不起。賈母聽的如此,天天親來看視,也不知淌了多少淚。只將上下伺候的丫鬟婆子責罵一頓,王夫人自因晴雯之事苛刻於他,此時竟大為不忍,只不表露出來,偶來讓寶釵過來瞧瞧寶玉,陪他玩笑幾句,然寶釵自定下將嫁寶玉之後,便不大往來了,再來她哥哥娶親這等大事,也不得空閒。

將養了許多時日,賈母等只不許他出門,只不拘他同丫鬟們肆意玩鬧。雖如此,但到底心生鬱悶,好在探春偶來同他做伴,賈母王夫人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