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諾臉上爬滿了淚水,“何子珏,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金石頭咬牙使出所有的力氣拖她,微笑著安慰她,“你怎麼會死呢,你會長命百歲的。”他拖著金一諾一步步地朝著窄路的盡頭走去,那裡就是平坦的山路,還有一點點就要安全了,還有一點點。
金石頭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又要平衡身體免自己摔下山崖又要緊緊地抓住金一諾,他聲音故作沒事地安慰金一諾,“等我們下山了你想吃什麼?”
金一諾哭哭啼啼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要活著……隨便吃什麼……都行。”
金石頭滿頭是汗,笑道,“好啊,等我們下山了,我們就去吃大餐。”終於只剩下最後一步了,他大步跨了過去一腳深深地踩在平坦的山路上,另一手猛地提起金一諾,金一諾頓覺身子一下子懸空了被一股力量牽著朝上一躍。
金一諾驚魂未定地縮在金石頭的懷裡,雙手無助地摟著了他脖頸,嚎啕大哭,“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嚇死我了!”
金石頭摸著她的頭安慰她,“傻瓜,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呢。”
金一諾只是不停地哭,似乎要將連日來所有的一腔辛勞委屈全部發洩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快三點了,我撐不住了,明天繼續更
26
26、第26章 。。。
夜深了,金石頭取了火堆又抓了幾隻野雞烤了當晚餐吃。
金一諾太疲憊了,趴在他的膝蓋上沉沉地睡著了,旺財也縮在火堆旁烤火熟睡。
金石頭翻轉了下烤好的野雞,小聲地喊了下金一諾,“起來了,吃東西了。”
金一諾腦袋動了動,只是往他的懷裡更靠了靠,金石頭失笑地看著她安穩熟睡的模樣,蒼白被紅光掩蓋,少許的生動出現在她的臉上。纖長的手指輕柔地流連在她挺直的鼻樑,柔美的輪廓,睫毛長而美麗有種鴻蒙初開的妖豔,一絲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漾開,暖暖的窩心。
她薄薄的唇因為呼吸一張一闔,那完美的唇形引人遐想,金石頭越看心跳越是快。
他忐忑的緩緩低下臉,近得幾乎能感覺到金一諾的長睫毛碰觸在臉上癢癢的觸感,感受到她的氣息拂過臉龐,慢慢的俯□。
輕輕的,輕輕在她蒼白的唇上印了一下,溫暖而柔軟。
“我對你,從來不說謊的。”何子珏喃喃道。
金一諾和金石頭來到疫莊,疫莊位於一處遠郊,才一進入疫莊就仿若踏入了死亡之境,整個莊子靜悄悄的詭異,白霧繚繞透著一股子的酸臭味。
金石頭和金一諾各用厚厚的紗布矇住了口鼻,一間間的屋子裡找遊子吟。得了疫病的人一般都會送到這裡隔絕起來等死,每一間屋裡的人都枯瘦如柴,呻吟不絕。少許的幾個大夫穿梭在各個病人屋子裡,人實在太多了,很多人他們都照顧不過來。
他們經過一戶戶殘破不堪的屋子最後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遊子吟。只不過半月不見,他瘦得皮包骨頭,原本白淨雋秀的臉上黑黃黑黃的,酸臭的身上引了不少的蒼蠅盤旋,黑油油的床旁擺著一隻木碗,碗裡有著黑乎乎的沖天苦味的藥湯,他正彎著身子伸著枯槁的手去夠。
一雙雪白的手端起了木碗遞給了遊子吟。
遊子吟順著白玉般的手朝上望去,一個全身都籠在遮布里的女子憐憫地低頭凝著他。遊子吟那麼驕傲的人是寧願自己悄悄地死在這裡也斷然不會接受別人的可憐。他揮手就打掉了木碗,大口地喘息地倒在床塌上,入春的天還是有很重的溼氣的,整個屋子又黴又潮,這樣的屋子人就算沒病也得住出病來。
“我千里迢迢的來見你,你就這樣對我嗎?”金一諾委屈地喃喃道。
遊子吟哆嗦著嘴唇虛弱道,“不……不要……你管……”
金一諾美目含淚,倔強道,“你不讓我管我偏生要管,我就是這樣不識趣,你討厭我我還要眼巴巴地糾纏著你。”
遊子吟扭過頭去不想再看到她。其實金一諾不懂,他現在更多的是自卑,這樣狼狽可憐的模樣,讓別人同情自己憐憫自己,那真不如讓自己馬上就死去。
金石頭掀開破舊的簾子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回來一個大夫,這個大夫十分的年輕,看起來比金石頭還要小上兩三歲,稚氣的臉上卻有著老成嚴肅的表情,“我師傅去山上採草藥去了,你們的藥方,這些藥材很多都是相生相剋的,若是給病人吃了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事。一切等我師傅回來再做定奪。”
金石頭耐著性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