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朦朧地站在一旁,金一諾則腰間圍了塊圍裙,滿頭大汗地在切菜。
金蟲道,“小姐,還是讓金蟲來吧,小心別把您的手切壞了。”
金一諾一邊低頭認真的揀菜一邊道,“你們回去睡覺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金龜無奈的勸道,“小姐,您就算煮的再好,遊公子還是不吃的,您這又是何必呢?”
金一諾挑眉看了眼金龜,金龜努努嘴閉上了嘴。
金石頭靠著牆看了會兒,悄悄地又回了房間,百無聊賴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再也睡不著了,心裡有一股小小的不爽,他也不知道哪裡不爽,反正就是細微的在他的心裡滋生著好似一點的綠萍要將整個湖泊覆滿似的。
昏昏沉沉的正待睡去,就聽門外有馬車的聲音,馬伕小聲的問,“大小姐,這麼早就要去啊?”
金一諾嗯了聲,金龜又道,“要不要叫金石頭起來送我們去?”
金石頭耳朵豎了起來,靜靜地聽著。
“不用了,我們走吧。”金一諾淡淡道。
金石頭賭氣地閉上了眼睛,嘴裡嘟囔道,“你叫我我還不定肯起來呢,大清早的天那麼冷哪裡有被窩裡舒服,眼巴巴的送了湯給討厭你的男人吃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一直窩在他懷裡的旺財眯著眼睛稍稍掀起眼皮望了望絮絮叨叨的金石頭,嗚嗚叫了兩聲朝著他懷裡蹭了蹭又閉上了眼睛,人狗兩人甜甜地窩在暖暖的被窩裡繼續睡了。
金一諾這已經是堅持了一個月每天去給遊子吟送湯了,他不喝她就當著他的面倒掉。現在街頭巷尾都知道金家的大小姐正厚著臉皮不知羞恥地追求遊子吟。有笑話她大姑娘不知廉恥矜持的,有揶揄遊子吟讓他這窮酸小官娶了金一諾得萬貫家財的。
遊子吟的事情不但在整個京城裡傳遍了,連皇帝那裡也得了風聲,在大殿之上上完朝稍稍開玩笑的提了提,眾大臣朝後也陰陽怪氣的勸他即使不喜歡金一諾看在她那財神爺的爹也該閉著眼睛硬著頭皮娶回家。
這一切讓本就心高氣傲的遊子吟頓覺得難堪極了,心中更是怨起了金一諾。
金一諾端著湯遠遠的就見遊子吟下了朝坐著官轎子回來,捧著湯期待的等著他。
遊子吟其實早在視窗已經瞧見候著自己的金一諾,輕聲地吩咐轎伕不要停直接進府,遊家的轎伕都認識金一諾了,開始是有些笑話這麼個大姑娘天天不害臊的追男人,見她每天天不亮就來這裡等遊子吟下朝,不論颳風下雨一天都沒間斷過,不論遊子吟再怎麼不理睬她都沒放棄,漸漸也就心疼起她來了。經過她時故意放慢了腳步,讓她可以追上來。
金一諾端著湯盅攔住了轎子,遊子吟無奈地走下了轎子,冷淡道,“金大小姐,您不要折騰我了,求求您放過我吧!”他想起剛剛下了朝被其他百官戲弄心中更是不快,說話的語氣也差了不少,那些什麼風度早已經迫到了警戒線。
金一諾只是舉高了湯盅送到了他的面前,執著道,“你喝了吧,我今天熬了一個早上呢。”
遊子吟憤而甩袖,轉身避開她就要進府,金一諾緊跟著他走了進來,遊家的門丁也都是認識她的沒多加阻難。
遊子吟見金一諾跟著進了遊府,猛然地轉身對著金一諾,“金大小姐,你要我說幾遍,我是無論如何不會愛上你的,你不要再來糾纏著我了。”
金一諾固執地端著湯盅,皺著眉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上次的那個是不是你的愛人?”
遊子吟冷淡道,“那是我恩師的愛女,並不是我的什麼愛人。”
金一諾見他還肯向自己解釋,仰著臉看著他年輕而清雋的臉道,“既然你還沒有什麼愛人,為什麼不能試著接受我呢?”
遊子吟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睛,胸膛劇烈地喘息著,他忽然接過了金一諾手中的湯盅,金一諾正欣喜他終於肯喝自己熬的湯了,只見遊子吟開啟了湯盅的蓋頭,舉高過金一諾的頭頂,緩緩地將湯自她的頭頂澆了下去。
金一諾新穿的一襲絳紫羅裙上流滿了湯汁,狼狽不堪地站在遊家的院子裡,熱氣騰騰的湯甚至掛在她長長的睫毛處,精心畫好的妝也被湯汁溶得一臉模糊,她平靜地站在原地,淡淡地看著遊子吟。
遊子吟還以為她會發狂地打自己,或者大鬧一場,這樣一來她就會對他死了那條心,沒想到她是那麼的冷靜,冷靜的讓他有一絲意外和怔愕。
金龜上去要打遊子吟,金草金蟲忙拉住了她,眼神卻都是充滿了氣憤。
金一諾抹去了臉上的湯汁,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