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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一看只見到血跡斑斑。偶然的一幕,他忽然回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他曾經也經歷過牢獄之災。

一瞬間蘇晉覺得這裡不是親王國的私獄,而是朝廷的大獄,陰|溼的屋子、可憎的面孔、難聞的氣味、地獄般的折|磨……

周彬抱拳道:“蘇侍郎來得正好,您先審一遍供詞。”

蘇晉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幾步,看了一眼已不成人樣的陳英,不動聲色轉身對周彬道:“既然內廠宇文公將此事託於你,我怎好越俎代庖?”

周彬笑了笑,此人面相生得不好,面瘦有點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笑起來就像奸|笑:“這裡不是刑部大獄,蘇侍郎想要什麼樣的供詞?我來之前寫了一份,你瞧瞧要是沒什麼不妥的讓陳英畫押就行了。”

蘇晉心道:刑部大獄又好得了多少?當初朝政掌握在另一黨之手,對待他們認為的政敵又會講多少道理?他說道:“還是要問問真相,別冤枉了陳家的人。”

這時陳英好像聽見了蘇晉的聲音便抬起頭來,一張毫無血色的苦臉頓時露出了一絲希望:“蘇兄?”

蘇晉板著臉道:“今日你惹上禍事,須得把實情說出來,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周彬在一旁附和道:“你能開口說話也是個機會,明白麼?”

陳英此時哪裡還有以前那優裕的樣子?他一臉吃了黃蓮般的表情道:“當晚不過是拿蘇九開玩笑,也沒真把他老婆怎樣,哪想得你們要動此大刑……”

周彬臉色一陰:“這就算大刑?我看你是沒吃夠苦頭。說!是誰在後面指使你,是不是那幾家傳謠言計程車族,要在背地裡算計蘇侍郎?你最好痛快點認了,我這裡早就掌握了證物,有哪些人一清二楚!”

陳英道:“什麼士家謠言,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來人,給我打!”周彬陰沉著臉喝了一聲。陳英臉色大變急忙討饒,但獄卒哪裡管他拿鞭子放到鹽水裡一蘸不容分手就抽,那皮鞭細長韌性十足鞭鞭見血,上面的鹽水又浸到面板下,陳英立刻嚎叫起來,一個勁喊“我招,什麼都招!”

蘇晉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這時才做了個樣子勸了周彬幾句叫他別打了。蘇晉平時的作風還算個君子,又有“身手不好骨頭硬”的氣節,不過此時心裡卻照樣泛出一絲快意,對陳英實在沒有什麼發自內心的同情。原因很簡單,他本就看不慣陳英這個人,這回又拿蘇家的整,就算蘇晉自喻君子內心裡也一樣是人,以德報怨不過是做在面子上的功夫。

周彬遂叫人暫且停下鞭打,繼續追問陳英“幕後主使”。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最後被逼急了,沒詞兒供又要用刑……周彬用刑都是就眼前的刑具挨著一個一個來一遍,接下來陳英看到了一旁的竹籤,那是刺指縫的刑具。還沒開始用刑,他只覺得雙手都在發顫,力氣都莫名消失了。這個富家子弟打小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懼得連苦帶述,一口一個給您跪下了。最後他被逼無奈,只得把難以啟齒的私事都說了出來,關於林氏的以及和蘇晉的過節等等。

蘇晉旁聽已斷定陳英這回說得是實話,又認為這廝還在唸想自己的老婆蘇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當場就剝了他的皮。但周彬卻不信,冷冷道:“別把事兒再往蘇侍郎頭上扯,這不是什麼家務事。”

陳英道:“明公啊,您讓蘇兄說句話,他知道這事兒是真的。”

周彬轉頭看向蘇晉,蘇晉沉吟片刻道:“陳英,不是那麼簡單的,你不懂這些事,我早就告訴過你安生在家過好日子,你偏要到京裡來惹事,現在我怎麼幫你?”

說了等於沒說,陳英哭道:“我知錯了,饒了我這回罷!”

蘇晉壓抑住內心的怒氣,佯作無可奈何的樣子道:“你公事公辦,我要再摻和在王爺面前也不好交代,告辭。”

“你別走……”陳英急得拼命掙扎,他聽到周彬扯什麼士族,還真以為自己牽連到皇權爭鬥的漩渦中了,定有性命之憂,早就嚇得不得了。其實只要蘇晉真想幫他,蘇晉現在是薛崇訓身邊最紅的人之一,哪有什麼難的?權力場也就那麼回事,只因外面的人不明具體就覺得有多少玄虛。問題便是蘇晉根本就不想幫這廝,還想落井下石,只怕在林家親戚面前不好說話不敢做得太明顯罷了。

蘇晉走後,陳英一條命剩下不到半條,渾身都是傷,然後在一份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的供詞上簽字畫押,白白牽連了一大批人。

周彬就將這份供詞呈報到了薛崇訓的面前,又詳寫了一份卷宗。案件卷宗就像在寫一個故事,將一件本來是私人恩怨的小事搞成了一樁極具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