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卓一介婦人能有什麼正事能和晉王商量到半夜?亓特勒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站在這裡了,轉身進帳時肩膀碰到帳篷頓時一陣白花花的雪花落了下來,原來他的身上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亓特勒神情冰冷,他心下非常疑惑,按照他對阿史那卓的瞭解,她並不是放|浪隨便的人否則當時為什麼會下此毒手讓自己臉上戴個鐵面具無顏見人?但是她又怎會如此輕易就捨身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就算是為了和親,這不還不到時候麼?亓特勒百思不得其解,嘆了一氣覺得自己無法想通。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外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2…4…9 1:06:22 本章字數:3262
最近的草原上又漸漸恢復了寧靜,下雪之後空中常常飄著連綿不斷的雪花,天地之間彷彿都籠罩在一層白紗之中。激烈的戰鼓聲與慷慨激昂的吶喊聲已消失不見了,那些曾經浴血奮戰的陣亡勇士也埋葬在了白茫茫的雪花之下,一切恍然若夢消失不見,唯有旗杆下當值的軍士縮著手踱著腳顯得滄桑孤寂,寫著“薛”字的戰旗在偶爾的陣風中“噼啪”抖動一下。
唐人接受漠北突厥的和平願望,意味這場戰爭已進入尾聲。薛崇訓也適時地佈局獲得了北方各族軍事聯盟盟主的名號。那麼再呆在這寂寞的草原上已沒有太多必要,薛崇訓開始打算班師回朝的事兒,不過在原突厥汗廷設定軍事據點等善後還是要安排妥當。
時薛崇訓手裡的北方軍隊除了定期向長安傳報軍務,長安沒有過多的資訊,更沒有對其組織的聯盟格局置評。這種安靜的情形一如這裡的草原雪地,但是薛崇訓很容易猜到長安各方肯定非常關注此事,還有他手裡的十幾萬唐軍精銳。
無論怎樣,關內才是所有人的歸宿,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薛崇訓早上和突厥公主阿史那卓一起起床,倆人顯得有些沉默,不過阿史那卓也沒表現出什麼不好的情緒。她大概已經開始去接受新的生活,不僅因為昨夜身已有所屬,還有已經被註定的命運,她註定要服從邦交大計充當和平的絲帶。
吃過早飯,薛崇訓或報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說是上次在黑沙城會戰中立功的突厥人亓特勒有事要稟報,事關他們部落的要緊事。薛崇訓心道:多半是亓特勒所在的部落想要內附投奔過來,雖然兩國要重新修好,但亓特勒為唐軍立功也是對突厥汗國的背叛,其部落在突厥汗廷處境尷尬,而在唐朝卻是功臣的角色,何去何從很容易選擇。
正好今日薛崇訓沒什麼正事,管理軍營有各個大將、處理單于都護府相關事情有王昌齡主持經手,他是不必親自去過問的。於是他就下令召見亓特勒,又讓謀臣蘇晉等人過來幫忙出謀劃策查漏補缺。
阿史那卓見薛崇訓在安排正事兒了,便說:“晉王要辦公事,我留在這裡不方便,還是先回原來的住處罷。”
薛崇訓不以為然道:“亓特勒今日求見定是說暾欲谷部落歸降的事,雖然突厥人曾經是我的敵人,但我對待那些誠心歸服的人一向厚道。你是突厥公主,參與此事並無不妥。再說現在還搬去別處反而不好,留下便可。”
阿史那卓心道自己欲迴避是不想見到亓特勒,但薛崇訓的話也提醒了她,她是突厥公主不能忘本,嫁到唐朝更應關心一下突厥人的事。於是她就答應了下來。
薛崇訓的中軍大帳周圍警戒森嚴,五十步內不能有閒雜人等隨意走動。不過亓特勒是獲准被召見的人,便很順利地到了帳門外,從裡面出來的內侍官吏也大聲說:“他是王爺要見的人,讓他過來。解劍隨我進去。”
亓特勒取下掛在腰間的彎刀,擱在帳門的刀架上,指著帶子上的火石小刀等物道:“飾物要取下來麼?”
“不必了,趕緊進去不要讓人久等。”官吏道。亓特勒是突厥人卻封了唐朝的官,主人早已變了,現在和唐軍將士才算自己人,加上薛崇訓曾經對他的功勞讚譽較高,大家平日也從不難為他。
一行人規規矩矩地進入大帳,只見正中擺著一張案後面坐著晉王薛崇訓,阿史那卓也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一側,儼然有了些王妃的派頭。下面的凳子上有兩三個文官,靠近帳門這邊的兩側站著兩列未戴甲的武士,有點像家丁私武一樣的人,他們穿著布衣沒帶帽子,頭上梳著髮髻用簡樸的髮簪插|著,身上未見顯眼的兵器。而且薛崇訓也一身漢人士子一般的打扮,頭上戴著個幞頭……大概戰爭結束的緣故,連這中軍大帳中也不見兵甲,沒多少氣氛反倒像一個書堂。
亓特勒看了一眼阿史那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