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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夫君要去哪裡?”

蘇晉頭也不回地說:“今日的忠臣,祖上誰不是隋朝的臣子?過些年,忠臣就是晉朝之臣,誰還會說自己食過大唐之粟?”

他大步走出房間,在院子裡跺了幾步卻又不知能去哪裡。本來官僚階層晚上尋歡作樂的地方很多,可蘇晉一向比老婆感情很好,連個小妾都沒有,一般幹完正事或者與同僚必要的交往後就回家,所以沒什麼習慣亂跑。這時他才發現太陽都下山了,天氣晴朗月亮也升了起來,他抬頭看著月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天上的這輪月亮,不知面對過多少人的感嘆,但它一絲改變都沒有。蘇晉今天確實有點不順心,林氏作為他最重要的人讓他受到了一些影響,他獨自跺了幾步,沒一會兒就想明白了:佛爭一口氣人爭一炷香,不能在眾人面前揚眉吐氣什麼都是白搭,像往昔那般落魄之時大夥只會說蘇家的廢物娶了一個好老婆,僅此而已。

正文 第五章 雙陸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2…4…18 1:07:48 本章字數:3198

長安市井繁華人口稠密,自然不缺縱情玩樂的地方,身在其中的這等人大多不管誰要做皇帝這等“閒事”,各顧各的樂子。自古到今紙醉金迷者的玩法花樣其實沒多大的區別,無非吃喝、聲色、賭|博等。其中的賭博和嫖|娼一樣是最古老最源遠流長的行業之一,不過在唐朝很多開妓|院的是合法的,賭博卻一直沒能正大光明。

唐朝法律中《雜律》明文規定:凡參賭者,所得贓物不滿絹價五匹者,各杖一百。達到絹價五匹者,比照偷盜論罪,判徒刑一年。依此推,贏多人財物,則累計對摺論罪。賭輸之人,按從犯定罪。開賭場及供賭具者,不收財物者杖一百,收財物者,按抽收多少,比照盜竊論罪。

不過法是法執行是執行,實際上的狀況不一定像公文中書寫的一樣。如今朝廷多關注權力鬥爭及戰爭等事,對民間誘導不力,奢靡娛樂行業蓬勃發展。何況唐朝這方面一直都比較寬鬆,官吏參與賭博者也不在少數,更別說經濟寬裕的民間士紳商賈這等人了。

蘇晉老婆的表兄陳英到西市辦完正事後,見市井間燈紅酒綠,哪裡還在客棧呆得住?當下就和同行者數人找了家青樓吃喝嫖|妓,玩到深夜,鴇兒見這些人出手大方便好言問道:“客官可想博點彩頭?”

陳英的同行忙勸道:“咱們不是當地人,就怕輸多贏少,贏了也走不了。”

鴇兒道:“您就多心了,行有行規,在這天子腳下不更得有規矩?”

陳英笑道:“咱們只博幾匹絹圖個樂子,倒也無所謂,可有地兒玩雙陸?”

“哈哈,一聽客官就是個中之人,雙陸在長安還沒有?”鴇兒興致勃勃地吹噓道,“您可曾聽過這個事,當初武周時期,皇帝一日心事重重地對狄仁傑說‘這些日子經常夢到下雙陸,卻總是不勝,不知是何道理’,狄仁傑說‘雙陸不勝,是因為手中無子。這可是老天以雙陸棋儆示陛下啊’,狄仁傑就趁機提起冊立太子的事。這不皇帝便把大位還給李家了?”

陳英大笑道:“聽你這麼一說,這雙陸棋竟是社稷功臣。”

“可不是那樣?”鴇兒陪笑道。

陳英來了興致,非得過把癮。於是妓|院裡的人就帶著他們繞了幾道彎,去了另一處門裡,顯是賭博的地方。此時夜已深了,四處都關門閉戶,連青樓的正門也關了,不料陳英等人一進賭坊,這裡卻是熱鬧非常人們不知疲憊,怕是能通宵達旦地玩樂。玩物者如痴如迷,就說那雙陸棋,曾經有個官員非常痴迷有一次坐船掉進了海里,什麼都不要了卻嘴含骰子手抓棋盤,等到被救起時雙手已被水泡得白骨森森,棋盤卻仍然抓著,嘴裡的骰子也一顆不少。

但見坊中博錢的花樣應有盡有,押寶的,玩葉子的,擲壺的,樗蒲、雙陸、長行應有盡有,陳英轉頭一看,臺子上圍著一群人在鬥雞,紈絝們大晚上也還在繼續。

帶陳英進來的人道:“您儘管放心,咱們做買賣就得鎮住場子,贏了不可能走不了。瞧南邊那個玩的雙陸棋的,起先輸急了不讓贏他的人走,掌櫃的一出面,甭管他是蘇家的人,照樣讓贏家拿錢走人!您沒聽說過蘇家?蘇侍郎家的,那又怎麼樣?來這裡玩,願賭服輸,輸了怨不得別人。”

“蘇侍郎家?”陳英頓時轉頭向他指的方向看去,陳英還不認識蘇晉?那是親戚啊!

坐在棋盤旁的一個兒郎自然不是蘇晉本人,陳英隱隱有些印象這小子好像是蘇家本族的不怎麼熟,大概是蘇晉發達之後投到門下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