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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便是如此現實冷酷,一些莫須有的感情也許不過是一場心理遊戲。

想到這裡薛崇訓會覺得很幸慶。因為他認為女人對她的第一個男人印象會非常深,就算最終她被辜負被拋棄,充滿了恨意,也很難忘卻那個人。所以他當然更願意充當她們的第一個,這樣才能在身心兩方面都佔有她們……

作為世家大族的人,他沒覺得有什麼不爽的,就算有時候要被強迫聯姻,得到的也是好東西,比如程婷。薛崇訓想起她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就忍不住會感嘆,純點的女人是真好。

母親這步棋動作不大,但確實很有考慮。將來如果有人要與太平為敵,程千里面對選擇時,會不會這樣想:我和太平一黨的人有裙帶關係,是不是會被莫名地當成太平家、河東薛家的親戚而被清算?

這招心理戰術用到程千里身上效果又會額外地好:程家是關隴貴族,以前程務鋌等大將被冤殺,就是因為親戚的政|治牽連,被人懷疑有謀反嫌疑。所謂一遭被蛇十年怕草繩,程家有前面的災禍為鑑,程千里就不得不多考慮了。

薛崇訓遊蕩在長安的日子裡,愈發覺得什麼忠孝禮儀在實際的利弊之下都變得脆弱不堪,大家不過都是藉著大義各自謀取點好處而已。這當然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在不同人眼睛裡世界是不同的,比如李守一這樣的人肯定不這麼認為。

這段時間朝廷內外正在忙著招募“健兒”的事,這件事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唐朝的軍政制度已經比較完善,中央集權下的政令能透過各種機構得到有效實行。薛崇訓沒有參與,他主要在和太平公主及宰相大臣等交往。

當然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唯一的一股嫡系力量:飛虎團。這支人馬只有二百人,但他們才是真正屬於薛崇訓的一張牌。飛虎團大多是河東人,而且是薛崇訓親手把他們從白身變成食皇糧的人,社會關係比較簡單,只有效忠薛崇訓才是唯一出路。薛崇訓看重他們的最大優點就是:靠得住。

隔個三五日,薛崇訓便會去玄武門和飛虎團官兵們喝酒閒扯,關係越來越鐵。

一個人的精力和時間是很有限的,就算只是一支兩百人的隊伍,薛崇訓也不可能和他們每一個人搞關係,他主要還是和飛虎團的幾個高階將校相處,校尉張五郎,旅帥鮑誠、李逵勇等人。

武人比文官耿直直率,也更好相處,不過行伍之間也有一套規矩。薛崇訓不經常混跡在軍旅之中,但留心觀察之後,發現他們的小規矩雖然很多,但可以總結成兩個字:忠義。

雖然是國家財政供養的正規軍編制,但律法並不是萬精油,他們很看重所謂的義氣,比如某某對他們實在,他們就擁護某某,於是張五郎等將校經常無視軍法要護短;還有個“忠”字,得表現出來忠心,這一點鮑誠做得最好,這廝以前就是混折衝府的,做了飛虎團將校之後簡直是老油條,很多他的上司張五郎都不懂的規矩,他懂。

鮑誠經常借大義來表達自己是一個忠臣孝子,這一點薛崇訓其實早就心知肚明瞭,上次他想拋棄董氏,其實就是不想沾上淫|辱|兄嫂的嫌疑。不過薛崇訓覺得這樣的人很有用,因為他只要有一種執著的東西,善加引導便能為我所用。

相比鮑誠,張五郎倒是顯得有點迂腐。張五郎這個人是真正的孝子,而且出身嶺南武家,從小被忠孝禮儀思想洗腦,所以才顯得有點迂腐吧?聽說他的父親去世得早,親孃對他愛護有加,很聽他|娘|的話。他生怕有什麼不好的名聲傳回家鄉,讓他|娘傷心……比如他從軍之前,他|娘囑咐過他不準殺害婦孺,張五郎便從來不幹那種事,估計當軍令和娘|的話之間如果發生了衝突的話,軍令對他完全就是浮雲。

薛崇訓看明白之後,是絕對不會叫張五郎去幹髒|活的。

而右旅旅帥李逵勇這個漢子,除了圓腦袋,給薛崇訓最大的印象是不識字……不過好像認得三個字:“一”、“二”、“三”。筆畫太複雜的“四”字,他便不認得。有一次薛崇訓開玩笑,問他:“老李會不會認為‘萬’字是一萬橫?”

有時候軍旅中人沒啥心機,會揭李逵勇的老底,說他小時候本來很想學文的,無奈太窮沒有機會。“富武窮文”在唐朝是不合時宜的,因為此時的科舉制度不完善,沒有人脈和家底的百姓,想透過科舉出人頭地簡直難如登天。在宋、明這樣的朝代,估計讀書才是條不錯的路。

雖然李逵勇沒有機會讀書,但兒時的回憶對一個人一生的影響都是很大的。這個理論在後世經過了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詳細論述證明。李逵勇不認識字,但對有文化的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