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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場白顯得有點不怎麼高明:“一篇《三河賦》,天下何處覓知音。”這句話說出來後,薛崇訓自己都感覺很囧。

這時張九齡轉過身來了,一本正經地打量了一番薛崇訓,恍然道:“薛郎!失敬失敬。”他說罷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蒙小雨拿不準這個小娘子是什麼身份,蒙小雨的打扮很淡雅實在沒有太多的風塵味,橢圓的臉蛋也很柔和清純平時看不出來是個歌妓。張九齡遂輕輕抱拳拱了拱手。

蒙小雨還禮一笑,“郎君的好友麼?”

薛崇訓道:“這位可是幾年前憑驚世才學中進士第二的張子壽,真才實學的進士啊。”

張九齡忙謙虛地回道:“薛郎過獎了。”

“聽說子壽辭官回鄉做修路鋪橋的善事去了,不期在此偶遇,何時進京的?”薛崇訓笑道。

因為李隆基的原因,張九齡這仕途比歷史上坎坷,受了點挫折……他三十歲擢進士第二授校書郎,兩年後李隆基於東宮舉文學士,他又名列前茅遂授左拾遺。因為這個履歷就被打上了太子黨的痕跡,後來李隆基倒臺他是肯定被同僚排擠的。張九齡因此被貶到地方,驕傲的心理讓他一怒之下乾脆不當官了辭職了事。

但張九齡才三十餘歲的年紀,正是追求事業的大好年華,就算賦閒在家也沒閒著。加上張家作為漢代張良的後代在當地是望族大戶本來就有實力,他便憑藉家勢開大庾嶺新路、溝通南北陸路交通幹線。由此又多了一個好名聲。

這件事都傳到長安了,薛崇訓也有所耳聞,心下明白:張九齡並沒有放棄仕途,一直都在準備復出,否則他不會費那麼大的力去經營名氣。

這時張九齡說道:“今年初出家門遊歷增長見識,一路來到京師順帶看看賢弟張五郎。對了,五郎正在酒肆中等候,怕他等得太久了。薛郎如有空閒,咱們一同過去飲幾盞薄酒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薛崇訓毫不猶豫地痛快答應下來。

他有什麼不願意的?實際上非常想拉攏張九齡:歷史上的名臣名聲和才學在他看來倒是其次,最靠譜的是因為張九齡在士林的名氣很響亮……就像魏晉時期的司馬家,想方設計要拉攏竹林七賢,那幾個沒事捉蝨子玩的傢伙真的有多少治國之才麼?司馬家圖的就是門面和名聲罷了。

而現在看來張九齡也有靠攏的意思,真是一個願打願挨讓薛崇訓心情大好。張九齡到京師找張五郎幹嘛的?薛崇訓用腳指頭都想得明白其中的關係:張五郎是他的鐵桿、飛虎團的元老將帥之一,和張九齡又是同宗同族的關係,這麼一扯什麼都清楚了。

兩年前張九齡沒有找族弟張五郎的關係,原因應該是那時候的局勢尚不明朗,他還比較顧惜自己的名節;現在就不同了,太平家掌控朝政數年大勢已成,不向這邊靠攏是不可能有進取的機會的。

幾個人一拍即合,當下就去附近的酒肆找張五郎去了。

見到了張五郎大家又寒暄了一陣。張五郎卸任神策軍將軍讓殷辭接手之後,就只掛著右金吾衛將軍的職務在長安安家,就接來了生產不久的媳婦蔡氏,平時還是比較有空閒的……讓他有點遺憾的是媳婦第一胎生的是個女兒。

只見張五郎身穿一身綢緞袍衣,就跟一個財主似的,薛崇訓也不由得開玩笑道:“老虎下山了,可別讓爪牙養鈍了啊。”

張五郎哈哈大笑:“吃飯的手藝可沒落下,倒是薛郎養白了不少呢,咱們改日|比劃比劃,瞧瞧誰生疏瞭如何?”

“你這是向我下戰書了?”薛崇訓笑吟吟地轉頭看向張九齡,“子壽是他的兄長,給做個見證,咱們到時候得定個彩頭。”

張九齡面帶微笑,一副穩重的樣子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時酒肆裡來了幾個賣笑的粉頭,薛崇訓興致很高正要叫過來彈唱兩曲下酒,蒙小雨卻道:“郎君要聽曲何必花那冤枉錢,難道我唱的不好麼?”

此話一說,張家兄弟二人才恍然明白原來跟著薛崇訓的小娘是個家養的歌妓,他們的臉上頓時露出意外的表情。

薛崇訓愣了愣道:“那成,你給唱一曲。”蒙小雨笑吟吟地起身施了一禮:“諸位想聽什麼曲?”

張九齡道:“那首叫《青玉案》的長短句寫得不錯,就來那曲二位覺得如何?”

“成,就那首是最好的!”五郎看起來特別高興。

侍立一旁的隨從們自然很難明白為什麼張五郎會莫名其妙地高興,但薛崇訓是很明白的:東風夜放花千樹那詞兒雖然是他抄的,但好歹是從薛崇訓口中面世;張九齡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