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
白無常的臉上一紅,輕輕拽了薛崇訓的衣襟一下,翹起小嘴看了一眼房間裡面,瞪大美目道:“玉清在呢,不準亂說!”
薛崇訓忍不住又笑道:“你們……是不是也幹了壞事?”
白無常嬌嗔道:“真是一肚子壞水!早和你說了,玉清非拉著我修仙,沒你想得那麼齷齪!”
薛崇訓心道:白無常還呆在船上沒敢走,估計就是因為有玉清在,玉清不善於行走江湖,白無常不敢輕舉妄動……但是讓他有點疑惑的是,如果白無常以前勾搭玉清只是為了避禍,現在她為什麼不拋下玉清,自己脫身?
這時只見玉清道姑也在房間裡,她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臉色不太好,應該是聽到薛崇訓的玩笑話了……玉清那張清絕的臉上冷冰冰的,她雖然向薛崇訓執禮,但臉色還是那樣:“薛郎此時造訪,恐怕別人閒言碎語。”
薛崇訓搖頭道:“這條船上,除了我的人,就是些妓女和不相干的船伕,管他們作甚?”
玉清又冷冷道:“凌晨時分正是天地靈氣最盛之時,我與白七妹正修煉結丹,你一來我們就沒法修煉了,下回薛郎如果造訪,請另外挑個時辰吧。”
結丹?薛崇訓頓時無語,聽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莫非真能修得騰雲駕霧昇天不成?他回頭看白七妹時,只見她吐了吐小舌頭,輕輕搖頭,看來也是很苦惱。
薛崇訓見這女道士一臉道貌岸然冷若冰霜,心下就忍不住想逗她一逗,想罷便說道:“那日在洛陽碼頭上,玉清深情款款,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
玉清柳眉一軒,冷然道:“只要你放棄榮華富貴,辭官罷爵,緇衣修道,我便許你又如何不好?”她頓了頓,又冷笑道:“恐怕衛國公不是為了美色願意放棄權位的人,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心存幻想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薛崇訓強笑道:“我只聞小娘嫌郎君錢財不多權位不高的,今日卻是開了眼界,還有人嫌郎君做官的?”
玉清道:“我不是嫌人做官,如果是那市井小子,一無所有,妄想娶我,還能得到一個道觀,以及房產、土地幾處,我也不願意。讓你辭官,是想看你究竟看中的是什麼?只要你做得到,還有什麼好說的?”
“原來是考驗……”薛崇訓沉吟良久,說道,“如果為了和那燈火闌珊處的佳人簡單廝守,可以放棄手中權位,我也是願意的。只是,想當初章懷太子舍宅為寺,乾脆做了和尚,也不免一死……身在其位,豈是說退便能退的?”
這時薛崇訓的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之感來,頗像一個憂國憂民的詩人似的。
白七妹見狀,輕咬了一下嬌唇,嗲聲道:“薛郎,你這些天去哪裡了,人都瘦了,人家好心疼呢。”
玉清一聽,不禁憤憤地白了她一眼,檀口輕啟卻是無言以對。薛崇訓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倆女人的神情,笑了笑說道:“貪官汙吏欺上瞞下,如果靠地方官陪同考察,別人肯定不會讓你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我只能沿途微服私訪……此事事關公務,我待你們也不薄,還望你們不要亂說話。”
玉清淡淡說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心裡有數,不然魚公公怎麼放心讓你和他在上清觀私會?”
薛崇訓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吁了一口氣:“不知怎地,覺得和你們在一起心情很放鬆呢。怎奈身不由己,不然真想和你們多相處一些日子……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啊。”
白七妹聽出口風,不禁問道:“薛郎是來和我們告別的?”
薛崇訓點點頭:“明天就走,洛陽出了點事,我不能再去江南了,得儘快趕回去處理一下……船太慢,我走陸路,你們要去哪裡,船可以借你們,載你們一程。”
白七妹聽薛崇訓不是開玩笑,也收住了笑意,眉頭輕蹙,喃喃說道:“現在已經出了洛陽,雖然仍在江湖,但我隨時都可以找機會擺脫那些人的眼線,只是……玉清跟著我,多有不便,我怕連累她。”
玉清道:“我和你一起罷,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孩童凡事需要人照顧,說不定遇到意外我還能幫上忙,你的身手並不比我強多少。”
白七妹苦笑道:“人在江湖,真不是靠身手。武功再高,難敵人多,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是蠻來,很快就完啦。”
“這……”玉清關切地問道,“我對你來說是拖累麼?”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告別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1…3…1 1:52:50 本章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