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李旦家和太平公主家兩家聯盟,準備搞韋皇后,就是薛二郎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李隆基身邊負責聯盟事宜的。所以李隆基覺得薛二郎更擅長做這樣的事……而薛崇訓沒得到後世記憶之前,就是個馬大哈,肌肉發達頭腦簡單。
無論是汾王李守禮,還是薛崇訓、薛二郎,都是李隆基的表兄弟,打小就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李隆基怎麼會不知道?
雖然如此,但聽王琚說得煞有其事,李隆基還是再三思慮了幾遍,這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幽州的事,不用去管,管也管不了,就算咱們懷疑,沒有真憑實據之前,能拿汾王怎麼樣?事情做得太過分,反而於名聲不利。倒是運河上新募一萬餘兵丁,實在有些讓人擔心,就怕太平公主的人上下其手,把這股人馬全部操縱於手!我們得安插一些人進去,不能讓他們變成鐵板一塊。”
王琚堅持道:“殿下,我還是覺得幽州才是重點,就算我們現在無法做什麼,也不能對那邊掉以輕心。”
李隆基好言道:“你擔心的原因我心中瞭然,但是不要輕舉妄動。如果讓汾王左右的人知道我們有了防範之心,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更加堅定他們投向太平公主的心思,明白麼?”
王琚急道:“殿下,我的意思並不是要對付汾王,而是要弄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您想想,如果薛崇訓真的去幽州找汾王了,那太平公主想做什麼?”
這時李隆基的臉色才驟然一寒,變得凝重起來……是啊,李守禮有啥能耐?太平公主聯盟他做什麼?當然是看重了李守禮的身份:章懷太子的嫡親子嗣!
那太平公主想謀反,想政變?
李隆基沉吟許久,又搖頭道:“可就目前的局勢,她(太平)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啊!”隨即又露出一絲笑意,“王琚,是你太緊張了,你的這個推理,完全是從猜測出發,出發點就是沒影的事。”
王琚道:“如果不只是猜測和預料,而是已經查到了憑據,殿下還用臣做什麼呢?”
王琚這個猜測確實是富有新意,但是李隆基不是隨便忽悠幾句就聽信的人。李隆基十分自信地說道:“你的想法有些道理,但是目前還不到那一步,咱們要做的就是穩住,等待一個契機。”
……
但是李隆基沒有料到,薛崇訓還真幹出薛二郎當初的事來了,他在幽州只有幾天時間,已經聯絡好汾王李守禮,雙方達成了聯盟關係。李守禮親筆寫了一封信給他的姑姑太平公主,交到了薛崇訓手上。
薛崇訓收到信札之後,大事已成,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當下便不過多逗留,悄悄出了幽州。臨行前他見了潘大鬍子一面,將那馬兒“魚目”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原來是西市客棧的人盜走的。
薛崇訓和潘好禮說話的時候,故意露出憤慨的情緒,意思就是讓潘好禮出口惡氣……那家客棧也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背景,被薛崇訓說了一句壞話,惹上官府,恐怕以後的生意多少會受到影響。
微微一想那家客棧將要遇到的麻煩,薛崇訓心裡不禁舒坦了幾分。
臨走之前,薛崇訓又暗地裡給魚立本通了一聲氣,事情已成,讓他也不要在幽州留得太久,恐遭人猜疑。
他們一行人繼續裝成商販,收購了幾張狗皮羊皮什麼的,便離開了幽州,馬不停蹄一路南下,追逐那艘沿廣濟渠南下的官船去了。
幽州漸行漸遠,薛崇訓回首之時,真是難以想象,如此偏僻蒼涼的地方,幽州附近,幾百年後竟然是幾個王朝的首都所在!
不管怎樣,他是暫時鬆了一口氣。搞這陰謀詭計的感覺真不咋地,就像做小偷一樣,隨時都要偷偷摸摸的,唯恐被別人知道了……不過總算順利完成。他對身邊的侍衛說道:“此行能順利過來,我得感謝眾位各司其職,配合得當,回去之後定然不會虧待你們。”
方俞忠等人聽罷十分高興,他卻要故作謙虛道:“大事全仗郎君,我們只是做好本分而已,不敢居功。”
薛崇訓嘆道:“大家各盡所能便很不錯了。就像廟堂大事,母親站在最高處,在這樣的大勢下,我和你們的位置不是很相似麼?也只是做好能力所及之處的事情罷了……一個人能做的事,終究是有限的啊。”
幾乎沒有人能理解薛崇訓的感嘆和心情,薛崇訓也不以為意,反正習慣了。
這時大家的心情都不錯,只聽得馬痴一遍翻|弄著貨架子車上的東西,一邊開玩笑道:“咱們裝成商販,就該真買幾張好毛片弄到南邊去賣,賺幾個錢是幾個唄。瞧老方弄些什麼玩意,